當克裡斯的軍隊被無情地撕裂、支離破碎之時,克裡斯驚恐萬狀地凝視著上方那狹窄陡峭的台階。
他無奈地被迫舍棄了心愛的馬匹,身體緊緊地貼著懸崖邊緣,如同他之前所目睹的哈根及其士兵的無奈之舉一般。
這條路狹窄崎嶇且陡峭險峻,馬匹根本無法在這樣艱難險阻的道路上艱難前行。他耗費了漫長歲月精心培育和組建的軍隊就這樣被殘忍而無情地消滅,他的心仿佛被無數把利刃狠狠地切割,痛苦得如同在滴血。
另一方麵,哈根卻神色肅穆地向著倒在阿哈德尼亞鋒利刀刃下的士兵們致以莊重的敬意。
“很快便能在烏坦殿與諸位英勇的靈魂相聚了!”
與西裡斯阿哈德尼亞人截然不同,西福雷斯特人心中明了自己正在義無反顧地邁向死亡的深淵。但他們卻懷著無比的驕傲和堅定的信念選擇如此。他們心甘情願地用自己寶貴的生命,為他們的酋長和最為精銳的士兵換取那一絲微乎其微的逃脫機會。因此,他們拚儘了全身的力量,在踏上通往來世的悲壯道路上,竭儘全力地殺死儘可能多的阿哈德尼亞人。
然而,說起來輕巧,做起來卻艱難險阻重重。阿哈德尼亞人配備著兩層堅不可摧的防護裝甲。外層是一種厚實沉重的鐵鱗背心,堅固得仿若銅牆鐵壁。背心之下,則是一種帶有柔軟襯墊的護甲,類似於一種柔韌的鎧甲,它是由精心縫製的堅韌皮革或者細密的紡織品製成。
倘若西福雷斯特人的長矛能夠僥幸穿透阿哈德尼亞的堅固盾牌,那麼他們很快便會絕望地發現自己被這層牢不可破的防護屏障所無情阻擋。
因此,儘管亞曆山大殫精竭慮、全力以赴地指揮作戰,但最終僅有區區幾百名士兵不幸陣亡。當反叛者的軍隊被徹底剿滅、灰飛煙滅之時,克裡斯和哈根卻在堆積如山、橫七豎八的屍體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亞曆山大怒發衝冠、暴跳如雷,聲嘶力竭地大聲呼喊著讓士兵們搜尋目標。
“他在哪兒?反叛者究竟在哪兒?”
一名負責仔細檢查屍體的百夫長難以置信地搖著頭,滿臉沮喪和無奈地宣布自己搜索的失敗。
“很抱歉,陛下,但他已經不在此地……”
亞曆山大竭儘全力強忍著內心洶湧澎湃的憤怒,強行平息了自己那即將噴薄而出的怒火,並向他的軍隊發布了斬釘截鐵的新命令。
“速速通知所有部隊,全麵、細致地搜查這片山區。我無論如何都要找到那個混蛋,並將他毫發無損地活著帶回來!”
於是,一場規模空前、聲勢浩大的搜捕行動即將在利比牛斯山風起雲湧地展開。至於那些不幸逝去的人,那些不屬於亞曆山大軍隊的,就被冷酷無情地留給了荒野中饑餓凶殘的狼群。
亞曆山大安然地坐在營地裡,悠然自得地品嘗著一瓶醇香四溢的美酒。此時,他已然清晰無誤地聽聞了奧迪烏斯與西福雷斯特人遭遇的詳細消息。他對西福雷斯特人企圖逃跑的陰險意圖洞若觀火,並深思熟慮、精心計算著其中錯綜複雜的變數。哈根極有可能已經心急火燎地回到軍隊,絞儘腦汁地試圖說服克裡斯突破那險峻的山脈,以破釜沉舟、孤注一擲的決絕姿態來拚死自我拯救。然而,事情遠遠並非表麵上看起來這般簡單直白。
九個軍團威風凜凜、氣勢磅礴,其中八個如鋼鐵長城般堅定不移地守衛著主要的山口,最後一個則穩穩當當地占據了山上的戰略高地。無論克裡斯絞儘腦汁、精心策劃選擇哪條艱難險阻的行進路線,都會有兩個軍團與他短兵相接、展開激烈殘酷的交戰,而第三個軍團則作為強大有力的增援力量嚴陣以待。
當下,亞曆山大並不確切知曉克裡斯軍隊的精確人數,但依據他在伊紮裡德的忠心耿耿的盟友所提供的詳儘說法,這個愚蠢至極、狂妄自負的傻瓜為了妄圖掌控該地區,貿然發動了一場注定以失敗告終的魯莽戰役,並且在那徒勞無功地追求所謂至高無上的帝國主權的荒誕不經的過程中,損失了大部分的寶貴軍隊。
那究竟是怎樣一種荒謬絕倫、異想天開的主張?他麾下那些被蒙蔽雙眼的士兵竟然愚昧至極地認為他是比霍諾裡烏斯更為出色卓越的人選,但仔細思量,考慮到一個愚笨至極、頭腦簡單的家夥比起那個慵懶無能、昏聵無道的傻瓜更適合擔當皇帝,這實在是無稽之談、荒誕不經。除了克裡斯那些被蠱惑煽動的士兵那盲目無知的支持之外,這個人根本沒有任何合法合理、名正言順的王位繼承權。
亞曆山大的訴求究竟是什麼?乃是雄心勃勃的征服與高瞻遠矚的聯姻。在其同僚的眼中,他的訴求相較於克裡斯那微不足道、目光短淺的訴求而言,要強大有力、高瞻遠矚得多。亞曆山大憑借自身無可匹敵的強大實力,迫使東阿哈德尼亞帝國不得不心懷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地承認他對西部的絕對統治。雖然無法確切地知曉他們對亞曆山大擔任西部皇帝這一狀況的認同能夠持續多久,但這相較於克裡斯那無人問津、無人認可的尷尬處境,已然是好上許多,因為除了克裡斯自我陶醉之外,再無他人承認他那自封的皇帝地位。
不知是命運那難以捉摸、神秘莫測的無常安排,還是純粹的倒黴透頂、運氣不佳,哈根率領著他的軍隊鬼使神差地徑直來到了亞曆山大及其私人軍團所駐紮之地。就連那身披堅不可摧鐵甲的騎兵,都與他們的皇帝一同在此嚴陣以待、威風凜凜。在遠處,西福雷斯特人和西裡斯阿哈德尼亞人的軍隊彙聚一處,難以置信地緊盯著前方,他們所選擇的這條道路,竟是抵抗最為激烈、防守最為嚴密的一條。哈根旋即怒不可遏地向他的偵察兵宣泄著心中那洶湧澎湃的不滿與強烈抱怨。
“你信誓旦旦地說這是最為簡便易行的道路!在你那短淺的眼中,這看起來難道是最為安全可靠的路線嗎?”
偵察兵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呆呆地凝視著眼前這出乎意料的一切。就在一周之前,當他小心翼翼地前去偵察道路之時,此處的軍隊數量明顯要少得多。而如今,看起來仿佛皇帝本人親自橫亙擋在了這條道路之上。他試圖絞儘腦汁地為自己偵察的重大失誤尋找牽強的借口,然而,由於他乃是阿哈德尼亞人,哈根毫不猶豫、毫不留情地將其斬首,認定此人應當為他們即將麵臨的必然失敗承擔不可推卸的責任。
顯然,這名偵察兵絕無可能知曉,乃是亞曆山大精心設計對他進行了陰險狡詐的欺騙。亞曆山大深思熟慮地決定在利比牛斯山駐紮期間,在各個營地之間進行巧妙的輪換。當然,他那精銳無比的衛隊始終堅定不移地緊緊跟隨其後,從而為這兩個軍團提供了額外的強大雄厚力量。
克裡斯驚恐地看著西福雷斯特酋長斬首他的一名偵察兵,但他沒有再說什麼。他意識到自己所處的境地。現在,敵人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軍隊,即使他們掉頭,他們也無法找到另一條路線,否則就會被伊紮裡德士兵攔截。哈根在空中揮舞著沾滿鮮血的刀刃,將汙物彈到地上,然後大膽地向聚集的人們發表講話。
“路被堵住了!其他路也一樣!我們前麵是一支軍隊,後麵是另一支軍隊。如果我們想活下去,就必須突破。鼓起勇氣,為生存而戰!不戰則死!衝鋒!
說罷,西裡斯阿哈德尼亞士兵和西福雷斯特同盟軍組成的聯軍便毫無顧忌地向敵軍衝去。敵方缺乏組織力,這讓亞曆山大立刻感到驚訝。他們的瘋狂毫無章法,一片混亂。
亞曆山大則揮動手臂,號角聲響起,示意士兵們列隊。亞曆山大將軍隊分成兩個軍團。每個軍團由十個步兵隊組成,分為兩列,兩隊騎兵隊在步兵兩側,後麵還有一組弓箭手。每個軍團總共約有6,000人,是一道巨大的屏障,阻擋敵人通過。
當他的戰士們衝向前方,拚死一搏時,哈根和他的精銳衛隊,克裡斯和他殘存的宮廷侍衛留在後方。反叛者驚恐地看著他的軍隊約7,500人)毫無顧忌地衝向敵人。他看著哈根,質疑這個人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