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羊又喚了一聲。
過了十來秒,地上才爬起來一個披著草皮衣的男人。
正是侯陽波。
“肥鳥哥他們怎麼樣?”
“還在打,咱們應該占著又是但是火太大,還有人渾水摸魚,不太清楚。”陳無羊摸了把臉。
侯陽波這才又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
侯陽波暗自懊惱,或許該先問這個問題的。也不對,自己問的大概沒有錯,大概吧……
他的心已經亂了。
“先前在山裡,侯兄不小心漏了馬腳被我瞧見了。”
侯陽波看似聽著陳無羊講話,其實心思早就不在這兒了。
他也沒想到原本一個清閒的監工活兒,最後會鬨到這個地步。
他在外麵看的清清楚楚,這環形的火焰圈分明就是有人繞著一圈縱的火。
也不知道是哪個狗養的東西。
現在動靜一大,震天門給城衛軍那邊再多的錢,他們也隻會仁至義儘的拖延個幾分鐘。
貨是彆想了,就怕他們小事做大事,來個搜山把他們的暗道給搜出來。
到時候順藤摸瓜找到悅山園。
放在尋常人家裡都有謀逆的嫌疑,更彆說他們這寀城半邊天的金山會了。
輕了可能是金山會大出血。往重了去,抄了下山會全員下獄,你也隻能把牙打碎了咽下去。
因為如今剛剛建立的新盟,當初就是靠著一條條地下暗道拿下的寀城。
當下秩序初起,餘孽未絕。
這暗道就是寀城巡察廳最大的禁忌。
“不行,得趕緊回去通知山哥他們。想法子把這邊的事給壓下去。”
侯陽波眼神忽閃,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
陳無羊一咬牙,視死如歸道“這樣吧,侯哥你回去報信,我去大道上截住城衛軍的人馬拖延時間。”
“那怎麼行,城衛軍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你如何拖住他們。”
陳無羊似乎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和侯陽波講。
後者看著陳無羊滿臉猶豫,心思微動。
這要是攔下了城衛軍可是大功一件啊,看陳無羊的樣子很顯然有穩妥的辦法。
他可不信陳無羊會為了什麼狗屁大義舍生忘死,不然也不會耍著手段轉投他們金山會了。
心念至此,侯陽波故作不滿道“你莫不是想借機再投敵不成?”
陳無羊當即雙腿一顫,“惶恐”道“不敢,我是想震天門此前既然打點過了城衛軍。那我們到時候大可以借著震天門的名義報個高價攔下他們。”
“能拖多久,咱們就拖多久。反正咱們金山會肯定都是不虧的。”
侯陽波眼前一亮,這陳無羊確實有幾分小聰明啊。
而且這種活全憑一張嘴,把握好度就可以。至於風險,自己既然可以“代表”震天門出來報價,城衛軍沒道理會不由分說的殺了自己。
之後到姐夫那裡,就是一份潑天的功勞了。
簡直是無本萬利的買賣啊!
想到這兒,侯陽波重重的把手按在陳無羊的肩膀上。
“好兄弟,這種危險的事怎麼能讓你來乾呢?
再說前兩日你也鬨出來不小的風波,城衛軍那邊沒準有哪個就認出你了。到時候可就功虧一簣了。”
陳無羊似乎有些猶豫“這……可是……”
“沒什麼可是了,時間緊迫,你快回去報信兒,這邊交給我就成!”
侯陽波猛地推了把陳無羊,旋即“毅然決然”的朝著大道那邊走。
一路跑,還不忘從地上抹了把焦土在臉上擦了一圈。
他可沒忘記自己這個下山會會長夫人親弟弟,也算半個名人。
嘿,大功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