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鬼雜談!
聽孫總管說完,張大牛和眾人都十分震驚,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挖地道,挖地道乾什麼呢?雖說困惑不解,但張大牛這群盜墓賊都是精明人,個個心知肚明,知道不該問的決不能隨便問,不然的話,殺死他們就像撚死一群臭蟲一樣容易。
聽到吩咐之後,二十幾個人分成兩組,一組負責打洞,一組負責搬運挖出來的土,分完組之後,他們就立即行動起來。就這樣,他們這些人,白天躲在屋子裡睡大覺,到了晚上,就來到這間神秘的書房,開始從這裡挖地道。自從那天晚上之後,孫總管再也沒有來過,由另一個三十多歲的姓王的太監負責監管他們,監督工程進度。
由於不知道挖地道乾什麼,張大牛老是覺得心中不踏實,為此,他多了個心眼。這天晚上,趁著休息的間歇,他一個人慢慢踱到這個王太監身邊,從鞋中摸出一件羊脂玉扳指,給了王太監。這個扳指,一直被他藏在鞋子的夾層裡,因此得以保全了下來。王太監十分高興,見張大牛很會來事,就讓他做了挖地道的監工,不用乾活,隻四處轉轉,負責地道的質量和進度。
幾天後的一天晚上,他又從鞋子的夾層裡掏出一件他盜墓得來的小物件給了王太監,王太監心花怒放,趁著王太監高興,張大牛問王太監,為什麼讓他們這些人在這裡挖地道。
王太監看看左右無人,壓低了聲音伏在他的耳朵上告訴他皇上一次出宮遊玩,在鎮安坊醉花樓逛妓院時,遇到了一個名叫李師師的妓女,這個李師師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徹底迷倒了皇上。為了不興師動眾,又能常常出宮和這個李師師幽會,皇上這才決定在全國範圍內抓捕盜墓賊,悄悄為他挖一條地道,一直挖到鎮安坊醉花樓李師師的床底下麵為止。
天哪!讓他們挖地道,竟然是這麼回事!張大牛終於解開了困擾在心中許久的那個謎團。可得知原委之後的張大牛仔細一琢磨,不禁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還嚇出了一身的黃毛汗當今皇上在禦書房內挖地道,這是天大的秘密,要是傳出去那還了得。從這一點上來說,等地道挖完之後,皇上會放過他們嗎?
事情明擺著,到時候,他們這些挖地道的人肯定會被全部滅口!想明白這一層,張大牛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地。怎麼辦,難道就這樣活活等死不成?
思之再三,張大牛決定自救,找個機會逃出去。可怎麼逃呢?他動開了腦子,最後,他把主意打在了地道上麵。他決定從現在開始,利用他的專長,偷偷摸摸地利用監工之機,從這個地道中另外挖掘一條逃生地道。他知道自己必須趕在皇上的地道完工之前,挖完這條逃生的地道,否則的話,自己將死無葬身之地!
從那天開始,張大牛利用監工之機,一有機會,就偷偷摸摸地挖為自己逃生的地道。他這條逃生的地道口僅僅容許一人通過,他每次挖後,都用一塊大石頭堵住洞口,然後再在上麵撒上濕土遮掩。由於事關身家性命,他一點也不敢大意。
有一天,憑著感覺,他覺得已經挖到了宮牆附近,因為他挖到了堅硬的宮牆地基,他把地道的出口留在了宮牆外貼近牆根處。之所以選擇牆根處,是因為這裡不會走人,不會被人踩踏後發現。
兩個月之後的一天半夜時分,地道挖掘終於完工了,地道的出口已經挖到了李師師的床下!張大牛他們一眾人等都疲憊不堪,王太監領著他們沿著地道往網走。走在地道的半路上時,那個孫總管從地道裡迎麵走來,皮笑肉不笑地告訴他們,今天晚上要好好地招待他們,讓他們好吃好喝,吃飽喝足,吃個夠!
聽孫總管這麼說,張大牛心中一凜。他知道,最後的時刻到了,自己必須馬上逃走,不然的話,就會被悄悄地滅口。
打定主意,張大牛一個人悄悄地走在後麵,見沒人注意他,等他走到自己挖的地道口時,他用力搬開那塊石頭,狠命地鑽了進去。他在自己挖的地道裡拚命地往前爬,終於,他來到了地道的出口處。他的判斷十分正確,地道口正在宮牆外牆根處,於是他順利地出了地道口。
爬上來之後,他開始玩命地奔跑起來,之後,他找到一間破敗的民房,好在這間民房院裡有個地窖,裡麵裝滿了半地窖白蘿卜!隨之,他就聽見外麵人喊馬嘶,看樣子是追他的人馬。直到半個月之後,風聲才小了下來。到這時,他才敢爬出地窖。然後,他化裝成一名乞丐,順利地出了京城。
想到自己九死一生的經曆,張大牛欣慰之餘又氣惱萬分,自己所遭遇的這一切都是拜王三所賜。想到王三,張大牛的眼珠子都紅了,他下定決心,說什麼也得找到這個王三,報仇雪恨,他要親手殺了這個可惡的“徒弟“!
打定報仇的主意後,張大牛一路乞討,悄悄地來到樊城,幾個月之後,他還真把這個王三的住址找到了。一天夜裡,張大牛將王三堵在了床上。可能這個王三沒想到張大牛會活著回來,所以見到張大牛時,王三吃了一驚!
張大牛雙眼充血,舉著刀質問王三為什麼陷害自己,他氣哼哼地向王三訴說了自己到京城之後的種種遭遇!麵對幾近瘋狂的張大牛,王三在最初的驚嚇之後冷靜下來,聽張大牛說完他的離奇經曆之後,王三不屑地冷哼了一聲道“想殺就殺吧,少廢話!原想借刀殺人殺死你,沒想到,你竟然死裡逃生了,算你便宜。你不是問我為什麼要栽贓陷害你嗎?告訴你,這還是輕的,按照我原來的想法,我本打算在跟你學徒期間趁你不備,一刀殺死你,然後將你活埋!都怪我,改變了想法,貪圖官府的五千兩賞銀,一念之差,讓你活了下來!“
王三的一席話,把張大牛嚇得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這王三要是這麼做的話,自己早就死了多時了!如此一來,張大牛更加迷惑了,這個王三為什麼這麼恨自己,非要把自己置之死地而後快呢?
見張大牛一個勁兒地追問原委,王三沉默半天之後冷冷的開口了“鳳凰山王家古墓是你盜的吧?我經過多次走訪調查,終於得知是你盜了我先祖的墳墓。你盜墓也就算了,見陪葬品不多,竟然在一氣之下,將我先祖的屍骨丟的到處都是。此仇不報,誓不為人!我之所以貪圖官府的五千兩賞銀,是為了重修先祖的墳墓。你明白了吧?要殺要剮,你動手吧,小爺我絕不含糊!“
聽王三這麼說,張大牛手中的鋼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他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事情的原因竟然是因為這!
他這才明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呀!自己作孽在先,有自己盜墓的因,才有被“陷害“的果啊!黯然半天之後,他拾起地上的鋼刀,一刀砍斷自己的左手,然後踉踉蹌蹌地出了王三的屋子。
從此,張大牛金盆洗手,再也不乾盜墓賊這營生了。幾個月之後,樊城最繁華的春長街上,悄然多了一個餡餅鋪。掌櫃的是個少了一隻左手的中年人。這個掌櫃做的餡餅味道極好,因此生意興隆,顧客盈門。後來,這個掌櫃的見自己一個人忙不過來,就雇了一個幫手,幫手是個年輕人,二十多歲,名叫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