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嗜好駿馬,導致駿馬價格飆升。
如今專寵於毛驢,又讓驢價騰貴。
無論什麼東西變貴,隻要天子想要就沒有得不到的。
似乎隻有最貴的東西,才符合天子的身份。
宦官集團夥同鄉黨,巧立各種名目搜刮錢財,肆虐於州郡鄉野之間,滿足天子欲望的同時又將自己喂了個腦滿腸肥。
各種苛捐雜稅落到庶民百姓的身上,對頻臨破產的民戶來說就是滅頂之災。
這給了張角三兄弟以及一眾門徒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麾下信眾增長的速度超過了他們自己的預料,短短幾個月時間發展的信徒數目甚至超過了過去兩三年才能取得的成績。
這一日,車胄管家車福登門拜訪。
見禮過後,車胄直接暢言道“郡守大人代我向張縣尉表達謝意,兩番獻胡騎首級於洛陽,讓郡守大人搖搖欲墜的郡守大位稍微穩固了一下,隻要沒有其他變故,郡守大人將會繼續主宰雁門郡一方大印。”
“不敢,不敢,能為郡守大人分憂實乃我的本分,怎麼敢接受郡守大人的謝意呢。”
張遼現在是一個小小的邊城縣尉,就得說符合現在身份的話,車胄乃是世族名門之後,主宰一郡大印的大員,車福說話客氣,但他要聽出來其中的客套,可不敢得寸進尺。
他現在之所以能夠擔任平城縣尉以及兼任白登山障塞尉職位,全賴車胄垂青,可不敢有任何的不敬。
張遼出塞殺胡,顯然是為了繳獲物資,操練麾下部曲,更為重要的是收割胡騎首級,然後從郡守大人手中換取官職。
車胄需要首級之助穩固自己的郡守大位,張遼需要正經的大漢官位,兩人之間通過車福已經達成私下的交易。
車福很滿意張遼的謙遜態度,笑著道“此番獻首級之功,郡守大人有意任命張刑和張乾兩人為軍司馬,不知張縣尉是否有異議?”
首級的功勞,車胄這位上官理所當然占據大頭,然後車胄在權力範圍內給張氏許以官職。
“郡守大人的安排極為妥當,下官拜謝郡守大人厚恩。”張遼恭恭敬敬的感謝。
功勞是他跟韓當、宋憲、張戚、曹性和楊醜等人爭來,受益的自然是張氏門庭,韓當等人都是以部曲的身份投效於張氏,所立功勞自然算在張氏的身上。
對韓當等人如何賞賜那是張氏門庭的私事,郡守大人自然無法管束,也無權乾涉。
張遼想要以縣尉之職再進一步難逾登天,平城縣長一職依舊懸而未決,像主宰一縣大位這樣的要職,以他的身份和地位還無法僭越其職。
不是本事和能力的問題,是沒有獲得擔任如此重要職位的資格。
沒有資格成為孝廉,更沒資格成為郎官,就像是沒有文憑這塊敲門磚一樣,幾乎斷絕了他通向高位的門徑。
張刑和張乾在張遼出征前是暫代的假軍司馬,張遼回到平城縣之後就被撤銷,如今馬上就要變成實打實的低級武官並且佩戴印綬。
張汛和張天忙於族中事務,郡守大人自然不會讓兩人出任公職從而耽誤族中事務。
張戚乃是自家部曲的曲長,要跟隨張遼征戰,自然不能委派其公職以免耽擱張氏私職。
算來算去隻能將功勞按在沒有出戰,坐鎮後方替張遼解決了後顧之憂的張刑和張乾兩人身上。
郡守大人考慮周全,思慮周密,將一切安排的極其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