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在凡間的日子!
春季神,春季神。”突然出現的冬季神不停呼喊著我,“快醒醒,快醒醒,彆睡了。”
好不容易入睡的我怎麼可能輕易睜眼,權當是擾人的蚊子在嗡嗡作響,一切都是我的幻覺而已,不重要的東西就應該不予理會。
可冬季神沒有善罷甘休,充分體現出他那不依不饒的優良傳統,短小且精悍的他邁著碎步好似人形坦克朝我襲來,張開雙臂噘起兩片肥唇想要對我做出強吻這種不雅舉動。
一股寒意傳進我的身體,待寒意消散剩下的唯有惡心,我強忍著困意猛的睜開眼睛,大聲喊道“嘴下留神!”
可眼下四周所見哪有冬季神半個身影,虛驚一場,原來隻是一場夢罷了。
不過這種重口味的噩夢讓我在難以入睡,房屋中充斥著難以言表的味道,似冰箱壞掉後被捂臭的雞蛋,又像秋季神那雙千年不洗的臭腳。而地上那團汙穢早已乾枯裡麵未被溶解的食物殘渣單獨分離出來,極具有視覺衝擊力。
蓉蓉躺在沙發上俏嘴微張呼嚕聲不斷,我為她披上毛毯,把吸進鼻腔裡的幾根發絲取出,不得不稱讚,她竟一點發癢感都沒有。
打掃衛生這種事情還是找來專業人士做吧,我現在可是名副其實的‘有錢人’,這筆錢花在被蓉蓉搞亂的房間裡,我相信敖承那個禿頂也不會有所怨言。
時間已到寅時,也是閒來無事,我便決定去往天君洞天,一來拜訪,敘舊,我倆已經一千年之久未見,二來則是要在他那收羅些稀奇物件,好擺在我那店中出售。
還是要分頭行動的好,這蓉蓉也不能閒著,既然她要做董事長就必然要對這間店鋪負責,天保堂翻修重裝的工作就交付於她,就按照她的想法去做,改造成她所喜歡的風格。
於是我找來紙筆寫下字條我去清城山天君府邸進貨將離開幾日,改造天保堂的工作由你來做,隨心所欲就好,不過新的店鋪名稱要早些決定,我回來後咱們開始著手營業。
我將敖承那十萬元轉出八萬用於店鋪裝修,並留言寫到此錢為你父所留。我想了想,還是擔心她鋪張浪費,又打上“用於店鋪裝修,謹慎使用。”
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我便走出房門進入到電梯間,手上提著兩壺玉液,這還是上次天宮會議時被我偷偷帶下凡間來的,隻不過一直沒有舍得喝掉,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場。
修行之人皆知天君好酒且以酒入仙,素有‘酒狂’之稱,與其他三位統稱為‘癲狂癡迷’,冠絕三界。
去見這位昔日老友也不好空手探望,隻好借花獻佛,也唯有這天宮佳釀才能入他法眼,若不把他哄好,有怎能白嫖他府中寶貝。
說是寶貝也隻不過是天君堆放各類雜物的儲物室罷了,隻是其中值得幾兩銀子的物件還是有的,他平時也懶得打理,有些暴斂天物。
我靜坐在一片雲彩之上,這騰雲之術所說緩慢倒也是四平八穩,最關鍵的是還可以設置自動導航模式,不用在擔心發生因為昏睡而做過站的這種尷尬事情。
飛越過現代都市駛向這深山老林當中,此刻的空氣都是無比甘甜,越往東麵這靈氣也就越旺,這種感覺就好像身體被柔軟之物輕輕撫摸,包裹住,讓我為之一振,渾身酥麻。
東海之濱相隔不過百餘裡便是這天君府邸清城山脈,山頂直插雲霄終日圍繞散不儘的濃霧,山體平滑整齊就像被能工巧匠仔細雕磨,山體中心處有一條天然的巨大裂縫,常年有水流自裡麵流入湖中,行雲流水,稱得上是一方仙境。
倘若你隻是初來乍到隻會覺得此地景色宜人,偶爾有飛禽走獸經過,隻是一遊玩聖地,卻很難想到這山裡還住著位嗜酒如命的老頭,更不會想到這老頭還有位赤發童子在身邊伺候。
其實不隻是這清城山,凡間大大小小山脈都有天君這種散仙存在,仙界與神界不同,沒那麼多硬性要求,條條列列。
我從清城山腳下的洞玉湖裡喝了口水,然後走到一顆樹前左右各轉三圈,這迷之操作正是進入清城山裡的必要條件,至於為何這般,當初他懶得解釋我也懶得問,也就這麼不了了之。
待我操作完畢之後。一位年輕道人,憑空出現在那樹林當中緩步走來,頭上戴著蓮花觀,手裡持著拂塵,身穿黑色道袍,剛見到我時稍許震驚,片刻過後,不過釋然一笑,輕甩拂塵向我鞠躬說道“拜見春季神。”
我略微點頭,隨即還禮說道“見過赤發童子。”
我跟在他後麵踏入清城山中,一躍結界,視線豁然開朗,前方不遠處那登天高梯之上矗立一座道館,靈氣逼人,沒想到過了千年之久這地方竟毫無變化。
赤發童子回頭笑道“今天真是巧了,方才不久就有一位神明前來拜訪。”
我將兩壺玉液遞給他,開口問道“哪位?”
那赤發童子忍住笑意打趣道“一會上去了你不就知道了嗎。”
我聽後有些發懵,這小東西跟在老君身邊法術沒怎麼精湛,吊胃口這種本事倒是閒手拈來,不過天君與神界並無密切交流,隻是與我師父一脈相識甚久,好像除了我之外,與其他神明沒有走動。
如果非要說關聯的話,那麼還真就有一位邊緣人物有這種可能,我心想最好彆是他,在這裡遇見他那將是一件多麼晦氣的事情。
前腳剛踏進道館門檻,我的視線中就出現讓我生厭的身影,我有些無語,感到天命弄人。
“哎呀!還真是你!”冬季神挺著肚子朝我走來,“剛剛和天君還談起你呢,你這就過來了,還真是不禁念叨。”
我不失禮貌的點頭,麵無表情說道“天君呢?”
“不在這。”冬季神走在前邊背對著我說,“剛剛說有事就出去了,還沒回來。”
我“哦”了一聲,不想在和他說話,怕他這滿身傻氣傳染給我,便在大廳裡走著。老君生活樸素簡單,這大廳裡除了六把太師椅三張茶桌外,隻有牆上那副三清圖讓我眼前一亮,隻不過年代久遠白紙微黃,有些美中不足。
我坐在那把太師椅上,舒展身體,問道,“你來這作甚?”
冬季神聞言笑道“隻許你來,不許我來啊,整個神界就我和你與天君相識,我過來看看有何不可。”
我一聽也覺得不錯,正好拉一個苦力,這樣我店開業時又多了個幫忙的,作位工具人來說,憑冬季神的資質還是可以勝任的。
我倆吵鬨之際,天君笑著走進大廳,看著我倆說道“這種場麵還真是難得,咱們上次像這般人員齊全都忘記了是哪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