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神道“善就是善,惡就是惡,又豈能一概而論。”
“所以你們神界就是善的?隻要與你們神明相反就是邪惡?”白沙說,“何為善?難道你們今天將我殺掉就是正義之舉?而那些殺掉玲花的人類依然逍遙法外,可曾受到懲罰?我難道為了複活玲花就是錯的?那當初的夢魘之體錯了嗎?如果按照世俗來看,她本就不該存活於世,可偏偏由你們神明的邪念創造了她,如果在那生物鏈上來說,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本就是自然法則。”
蓉蓉冷哼道“所為大惡就是你這般所作所為,不過作惡多端,草菅人命,難道被你殺害之人就該如此,他們的生命就該讓你隨便踐踏?”
如果在法製與道德的角度來說,白沙的行為無疑是錯誤的,大錯特錯。
我以前總是在想究竟是我們創造了世間,還是世間創造出我們,不過雞生蛋蛋生雞般,不得答案。
無論是神、魔、仙、妖、人、鬼隻要身處於六界,就要受到法製與道德的約束,而在這種約束之下,又誕生出階級,隨之產生了高低,神總是高高在上,俯瞰六界,魔隻能夾縫生存,苟且偷生。
師父臨死前說出的那句“我不過是想這眾生平等”現在看來已是枉然。
那狐族行事素來恩怨分明,睚眥必報,想當初白如意為白玲花一事險入魔道,而如今相同的事情在這白沙身上再次上演。
說實話,殺與不殺,我以無法決斷。
我與師父不同,沒有他老人家那股大義凜然的覺悟,判斷上總是以自己所想而做出行動,很難以大局為重,與師傅想守護整個世間不同,我想守護的唯有那身邊人而已。
白沙這時悄然說道“白姐,難道你心中就沒有恨意,玲花可是你親生胞妹!我實在搞不懂為何你們對玲的死毫不關心,我作為外族都深知人性本惡這個道理,千百年裡,這人類醜惡的嘴臉你們還沒有看清?彆說是這些螻蟻,就是那群在九重天上的神明對你如何,你竟沒有一絲感到委屈,族內若不是給白三爺麵子,誰不知那白乃馨的親生父親是誰?”
“住嘴!”白如意又是一巴掌打在白沙臉上,“休要胡說,你這小輩懂得什麼?”
“胡說?”白沙站在廢墟之上目光掃過眾人,惡狠狠道,“事到如今,我管你什麼不可提起之事,我就是要將當年舊事公之於眾!”
事情發展已經嚴重超出我的預期,我見冬季神再次召喚出冬元珠準備動手,蓉蓉也將懷裡的白乃馨放下,隨時準備出擊。
不過我對此事倒是有些好奇,八卦之火熊熊燃燒,正準備聆聽之際,隻見那白如意輕歎一聲,隨即一抹紅光緊緊包裹住那名黑狐少年,輕輕說道“這是玲花生前留下的最後記憶,你且好好看看吧。”
雖不知道那記憶中是什麼景象,不過片刻,紅光儘散,白沙表情漸漸溫和起來,如釋重負,歎道“玲花……妹妹!”
這玲花的記憶竟輕易化解掉他心中仇恨,那白沙癱坐於地,身上黑煙全數消散,低頭說道“線組織不隻我一人,在六界中都有勢力,其餘的事我無可奉告。”丟出這句沒來由的話後,便不再言語,任由冬季神如何詢問,都是無動於衷。
冬季神無奈,說道“白家人,這黑狐我是要帶到神界交由主神審判的,你且好自為之,不要多加阻攔。”
白如意點頭,道“可以,不過處置的事情要交與我青丘,不管怎麼說這都是青丘的家事。”
冬季神沒有應答,掏出捆仙索將那白沙牢牢捆住,然後帶著他飛往了神界。
就這麼結束了?沒錯,結局往往就是這麼樸實無華,出其不意,我將凝舒劍收起,說道“像極了冬季神看家本事,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
蓉蓉抱起白乃馨走到我麵前,眼神睿智,就像看穿了一切,道“定是那二貨作者,水平不夠,寫不出來,我這熱身了半天,竟又是無用武之地,即夢魘之體那次又打了回醬油。”
我同情的看著她,作為女二來說,的確一言難儘。
她懷裡的白乃馨依舊是怕我的樣子,每當我看過去,這小家夥總是躲避我的眼神,我很疑惑,問道“如意啊,這孩子是不是害怕我啊?”
白如意站在廢墟上麵莞爾一笑,道“定是你長的太醜了些,嚇到馨兒了。”然後對著下麵的白乃馨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去吧。”
這狐族幼女經過母親示意後,便是掙脫蓉蓉懷抱,張開小手向我跑來,奶聲奶氣的道“抱抱,抱抱。”
我將那白乃馨抱起,這小小丫頭望著我的臉出神,都快成了鬥雞眼,我笑道“我與這馨兒都是那俊俏俊美之人,哪裡醜了!”
白如意與蓉蓉相視一笑,蓉蓉隨即笑罵道“自戀個什麼。”
我笑爾等俗人不知其中美妙,更難以透過表麵看出其中道理。不過這小家夥現在倒是不再怕我,似塊奶糖般黏在我身上再也不願下去。
我就說過,作為溫柔的神明,其身體裡無時無刻都在散發著該死的魅力。
“馨兒!”由於是初次見麵也沒有準備,我就將黃林留下的淚珠晶石穿上繩子當成項鏈送給她作為禮物,“這項鏈送給你當做禮物,喜不喜歡啊?”
白乃馨嬌滴滴道“喜歡,九兒喜歡,謝謝謝謝叔叔。”
我道“九兒?”
白乃馨把玩著項鏈,柔聲說道“嗯,母親為我起的小名,叔叔以後就叫我九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