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當歸!
想著想著,仍覺著有些心煩,好像比之前更甚,反而更加難以入睡。
不就是被親了麼,更何況還是算得上名正言順的他,沒什麼好想的。
甘棠這樣安慰著自己,儘力地讓自己的腦袋放空,不再去回想。可思緒總是不由自主地往那飄,簡直不受控製。
越不想讓自己想,就越想,看著床上熟睡的李詢瑾也越看越來氣。以前好歹是動手,也不算過分,這次直接動嘴了,下次他還想乾嘛!
不行,她得讓他知道,她的便宜不能隨便占。
想著便拿起來毛筆,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準備悄悄給他上點色。
甘棠捏著筆,端詳著李詢瑾的臉。正思考畫在哪合適,李詢瑾就突然睜開了眼睛,握住了她的手腕,“你乾嘛?”
甘棠被嚇到,過了一秒後反應過來,扔了筆,狠狠捶了李詢瑾一拳,“你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你是不是耍我?”
李詢瑾看著她的羞憤,莫名覺得有些可愛,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你覺得朕是真醉還是假醉?”
他的聲音本就低沉醇厚,格外好聽,現在憑空多了幾分沙啞,更覺誘人。如果不是自製力超強的人,千萬不要輕易靠近他。光一副嗓子,就足以迷的人神魂顛倒。
但甘棠是何許人也,絕對不會向美色屈服。
“你怎麼這麼無賴!占完便宜就裝不知道!我以前真是低估了你的下限!好歹堂堂一介皇帝!”甘棠的兩腮氣鼓鼓的,凶狠地瞪著他。
李詢瑾目光落在她兩頰的粉紅上,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朕不常飲酒,確實有幾分醉意,算是真醉。”
甘棠不想再聽他這種無賴的話,起身就走,卻被李詢瑾握住了手腕。
“你還要乾什麼?”
李詢瑾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一個“你”字,但似乎有覺得不太合適,咽了回去,手上也鬆了力道,放開了她,“你在這兒睡吧,朕去禦書房。”
他不是強人所難的人。之前是因為利益爭奪,但今日不一樣,無關山河,隻關風月。更何況,他還答應過她。
甘棠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好,聽到他說要去禦書房,心中竟有一點小小的彆扭。不過,沒人和她搶床總歸是好的,不必委屈她在書案上趴一宿。
心裡建設完,無比坦然地答應,“好。”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可親耳聽到這一聲乾脆利落的“好”還是止不住失落,他掀開被子下了床。
他每一下的動作都十分遲緩,有意無意地拖著。
甘棠也不催他,立在一邊,看他慢吞吞地穿鞋。
一雙鞋,好不容易才穿好。
“朕走了。”
“嗯。”
李詢瑾走出房門,院子裡秋風瑟瑟,將他的醉意又吹散幾分。他說的是實話,確實有些醉。酒醉,人也醉。
他大著膽子,借著酒勁做了一件順從本心的事情,這酒總歸沒有白喝。也唯有借著醉意,他才敢摘下麵具,直視自己的內心。
他原來已經比想象中的自己更愛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