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須知道。
宋景明站起身,緊抿著唇去找溫迎的手機,終於在衛生間的門後找到了,他按亮了手機。輸入密碼。
屏幕上的字讓他瞳孔驟縮密碼錯誤。
她換了密碼。為什麼?
宋景明冷哼一聲,將手機放進自己口袋,用涼水洗了把臉,雙手撫著洗手台,看著鏡子裡麵無表情甚至有些陰狠的自己。
他現在又急又氣,伴著對剛才施暴的懊悔和對溫迎的猜疑。心裡像是埋了一顆荊棘花,隨著心跳的搏動一點點刺深。
他回了病床,將溫迎托起放在旁邊乾淨的病床上,喊來了護士。
護士驚訝不已,卻不敢多問。床上的女孩滿臉淚痕,露在外麵的鎖骨布滿了青紫的吻,她不敢想象下麵是怎樣的場景。
趕忙拿來了藥,想給溫迎後背摩擦出血的地方消毒。
宋景明接過了藥“我來擦,你把那個床上的東西全換掉,馬上換。”
他不敢看那個床上的血跡,也不敢讓溫迎看見。拿著藥水,用棉簽一點點擦拭她滲出血水的後背,床上的人皺著眉頭,好像很疼,好像在做噩夢。
護士換好了床單被子就出去了,宋景明找來一本書,輕輕扇著她後背上的藥水,緩解她的痛感。
一直等藥水乾透了,不再滲血了,他才輕輕抱起她,給她穿上了乾淨的病服,放到了護士剛換好的新床上,蓋上被子。卻沒敢陪她躺在一起。
他就在床邊,坐到了天亮。
清晨,溫迎先醒了,她嗓子啞得像在沙漠逃亡一樣,腿間也傳來不舒適的酸脹感,眼睛哭得十分乾澀,眨了好幾眼才勉強看清。
她躺在床上,盯著白色的天花板,突然有些懷疑昨晚是不是真的被傷害了。但後背隱隱作痛的滋味不是假的,她定了定神,才真的想起來昨晚是哭得沒勁了,暈過去的。
現在,隨著神誌逐漸清醒。
宋景明發狠的聲音動作也闖進腦海。伴隨著自己無力的求饒和絲毫不起作用的反抗,一聲聲一下下一次次。
攻擊著她空洞的心。
她支起身子,渾身上下像丟進仙人掌群的刺痛感讓她忍不住哼叫出聲。
她這才看見宋景明趴在床邊,後背隨著他的呼吸微微起伏。她冷眼看著,她不明白,這個男人能對她好到天上,為什麼又能對她狠到地獄。
想起昨晚他恨不得撕碎自己的眼神,溫迎抓緊了被子,她害怕了。
這跟虐待有何不同?
宋景明聽見聲響,立馬醒了,他趴了一晚,渾身僵硬了,眼睛帶著渾濁的迷茫,在與溫迎對視的一瞬間,倏地清醒。
她眼中是警惕和失望,是空洞和冷漠。
“溫迎,溫迎。對不起,你……你彆用這種眼神看我,對不起,對不起我昨晚喝多了。我真的不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