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未雨瞪著他,突然伸出手去解他的襯衣扣子。
他的小哥哥胸口有一道小貓的抓痕,那是她偷偷養的一隻小野貓給他抓的。
位置就在心口。
可解開男人襯衣她才發現,他身上何止抓痕…
好多不知名的傷痕,深深淺淺,尤其是,臉上那一道,竟然從臉側一直蔓延到脖頸。
她的手輕輕拂過男人胸肌,在眾多傷疤中一寸一寸尋找那個熟悉的抓痕。
韓觀山知道她在找什麼,任由她摸著,笑道,“棲棲養的小野貓,在一個下雨天自己跑掉了,那時你還鼓著腮幫子說,養不熟的東西不值得傷心,不屬於你的,你根本不屑一顧。”
“棲棲還記得麼?我都替你記得。”
她當然記得。
同時她也看見了韓觀山胸口淺淺的抓痕。
他果然是韓觀山,是世界上對她最好的哥哥。
她得到倚靠,倏然開始哭,主動摟上韓觀山的脖子抽噎,“哥,我為什麼會失憶,我隻記得你送我去上大學,其他的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韓觀山看著鏡子裡,女人緊緊抱著他,像抱著海上唯一的浮木。
隻屬於他一個人的棲棲回來了。
“沒關係,忘記就忘記,那些記憶也沒什麼重要的。我還在就可以了,對麼棲棲?”
宋未雨抽抽鼻子,趴在他頸窩點頭,“嗯,還好有你在。”
她突然看到自己的手指。
“啊!”
嚇得喊出聲,“哥,我的手指不見了!”
其實她不知道。何至是手指不見了,上麵婚戒留下的白痕,連同她的婚戒,都蕩然無存。
韓觀山抱著她出了衛生間,回到床上,“彆怕,棲棲的手指出了點小意外,所以被截去了。”
她望著陌生的房間,兩隻眼睛胡亂眨著,緊緊縮在韓觀山懷裡不肯下去。
是什麼樣的意外?
臉上也被傷了,雖在臉側,從正麵看不見,可隻要微微歪頭就能看到那條足有十公分的血痕。
渾身也很疼,她好像遭受過非人的折磨般。
“隻是一場車禍。”韓觀山說。
她信了,誰讓這是他說的。
“哥,媽媽呢?我想媽媽……”
“媽媽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