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狂年代!
我已經養成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不過薇薇卻不是,雖然她是個小太妹,但是在煙姐他們麵前還是有些害羞,整個白天吃飯的時候都是臉龐羞羞的,隻好悶頭吃飯了。
我大咧咧的吃完飯,看了薇薇一眼說,“今天你爸媽就來了嗎?”
“嗯,他們下午到,不用擔心。”薇薇看著我說,我心裡一動,不用擔心是什麼意思?想到這裡,不由有些好笑。
王雪也看了我們一眼說,“好了,今天吃完早飯也該走了,在這裡老是呆著也不好。”
我和煙姐都是點點頭,安運曉也是笑笑嗯了一聲,薇薇的神色有些不舍,不過也知道我們都得回家,最後也無奈的同意了。
吃完早飯,薇薇把我們送到了公交車站,看著我們上了車之後才是離開。
到了公交車上,我和安運曉坐一塊兒,煙姐和王雪坐一塊兒,一路上大家都出奇的沒有說話,我昨天沒睡好也不願意說話,就在座位上眯眼睡覺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大一會兒,安運曉晃了晃我說,“我到了。”
我眯著眼嗯了一聲,迷迷糊糊的看著安運曉就下了車,我向前麵的座位一看,沒想到煙姐和王雪都下了車,我心裡有些空空的,漸漸地清醒過來
我家算是我們這些家庭裡麵距離學校最遠的,還有好幾站才回到我家。
我們這兒的公交車是開到每一個村子,我們村在我們縣城的最後一個村,距離縣城也是五十多裡地。
百無聊賴的靠著座位,看著外麵亮起來的陽光,我心裡麵五味雜陳,突然間覺得人生好像就這樣了,沒什麼意思。
當然,當時的那個年齡,不能有一個人獨自思考的時間,如果一個人單獨的呆著,就要胡思亂想起來,這也是為什麼我們當時都願意混成一塊兒,願意一塊兒出去乾點什麼驚世駭俗的事兒。
其實真正地想起來,我們也並不是都願意混,隻因為那是一段躁動的,讓人不安的青春。
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正式開始放暑假了,放了暑假,在家裡麵就是漫長達一個月的假期。
我在農村,村裡麵主要是收麥子,種玉米。
回到家裡,爸媽看了我一眼也沒說什麼,給我準備了午飯,吃完之後我直接去屋裡睡覺,直接一覺睡到天黑才是醒來。
在家裡麵感覺身心平靜了不少,於是開始幫著家裡麵忙農活
當時我們那兒打小麥,還用三輪車將小麥拉到了場裡,然後用拖拉機帶著一個大滾子,在小麥上麵壓。
當然,前提是,我們要弄好一個場地。
場地我們會用工具將其從頭到尾重新翻一遍土,然後在場地上麵放上好多去年的麥秸,然後用拖拉機開始壓。
等到將場地壓平了之後,然後把麥秸收拾乾淨,下麵就成為一個平整一些的平地,曬個幾天,就成為了打小麥的場地了。
我們一般都是幾戶人家一塊兒合著夥將地裡麵的麥子拉到場地裡麵,堆在一個角落裡麵,輪班開始打場。
說到打場倒是想起來一個趣事兒,當時我們村北頭有一戶人家,由於沒什麼兄弟姐妹,就喊自己的幾個好哥們一塊兒打場。
他也給好哥們準備好了啤酒,將啤酒拿到場地之後,問幾個哥們是先打場還是先喝,幾個兄弟都說,先喝吧,喝完了再乾。
結果幾個人開始喝酒,都他媽的喝醉了,最後也沒有打場,晚上的時候下了雨,麥子都濕了,還得曬好幾天才能打。
打場算是夏天最累,也是最臟的一個活了,我開著拖拉機拉著滾子壓場地,一般來說一天能打兩戶人家就不錯了。
忙活了好幾天,終於是把我們和鄰居們的小麥都打完了,收了小麥之後,我們將小麥都用袋子裝起來搬到家裡麵壘起來。
聽我爸媽說,七八十年代,沒有個公社之後,每畝地打小麥半袋就不錯了,當時也沒有什麼化肥,隻有一些家裡麵的糞便什麼的,那時候村裡麵養牛羊的很多,一般來說這些牲口都是乾活用的。
後來九十年代之後,就開始拉一些磷肥,就是美國研究出來的,然後說免費給中國用的磷肥疙瘩。
上了磷肥之後,產量才開始上去了,地裡麵一畝地打兩三袋,四五袋。
等到過了兩三年,又有了氣肥,當時和磷肥一塊兒上,一般來說一畝地打上個六七袋還是不成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