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彆擰了,我去還不行嗎?”
陳越苦著臉慘兮兮的對自己的老娘說道。
“哼,臭小子,彆當老娘那麼好騙,老娘還不知道你啊,嘴上說的好聽,等老娘一回頭,你就不知道鑽到哪裡去了,哼,老娘告訴你,老娘今天我就等在你的這個店裡,然後和你這臭小子一起去拜壽,我看你還能躲到什麼地方去。”
老娘重重的放開陳越的耳朵,手指在陳越的太陽穴上重重戳了一把,珍而重之的從懷裡的舊錢袋裡取出五個大錢遞給了陳越。
這種大錢是大康國獨有的大康通寶,一個大子,可以兌換二十個足成的肉好,是當前有力的硬通貨幣。
看著老娘破舊的錢袋,陳越隻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心酸,自從家中出了那場大火的事情之後,老娘的日子就過得窘迫到了極點,而他枉為人子,不僅不能給她好日子,反而還要她為自己事事擔憂。
“臭小子,這是老娘這幾個月從牙縫裡省下的錢,去成衣鋪買一件像樣的衣服,親家門檻高,家裡的規矩也大,可彆讓人家看輕了你。”
老娘像是擔心什麼一樣,再度的板起臉訓斥道。“要是敢讓老娘知道,你把這錢拿去買酒,看老娘不打斷你的腿!”
“不敢,不敢!”
陳越答應了一聲,一溜煙的跑去了街上,又擔心屋內的文玉被人發現,吩咐老娘了幾句要她好好的看店之後,就徑自的朝著街上走了開去。
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他離開的時候,老娘的心中卻是另有想法。
“這偽造的羊脂玉倒還看得過眼,送給親家做壽禮的話,也還算不錯。”
大街上,陳越用三個大錢買了一身白色的麻布儒衫,又把一個大錢破開,花費五文錢買了頭巾和一根荊木的發簪,想著左右無事,索性的在街頭漫無目的的閒逛了起來。
這一世的陳越不僅文才絕豔,就連長相,也算得上是玉樹臨風,即便隻是一身布衣的儒衫,依舊使得他看上去豐神俊朗,宛若塵世間的翩翩佳公子。
一隻深綠色錦繡的荷包,這是送給老娘的,花費了他整整十二文錢,剩下的三枚小錢,以及一枚大錢,他決定為自己的妻子陸娉婷買些什麼。
在以前那個陳越的心中,陸娉婷儼然是害他失去了科場進取的罪魁禍首,心中對她自然是恨到了極點,但是,現在的陳越在整理自己的記憶後發現,陸娉婷非但沒有加害自己,反而對自己母子照顧有加,單是這份情誼,便頗為難得。
也正因為如此,陳越決定不論如何,一定要和她先把關係搞好,讓對自己好的人失望,是他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事情。
不知不覺間,他的腳步已然來到了城中最為繁華的永盛坊,被一陣慘烈的叫聲吸引了眼光。
一名彪型大漢光赤著健壯的上身,把一隻獅子狗大小的小獸吊在樹上,手中剔骨刀雪亮,正準備將那小獸剝皮。
小獸嗚嗚的慘叫著,鮮紅的小舌頭探出口外,一雙靈動的眼睛含著淚水盯著正從遠處走過的陳越,其中充滿了祈求之色。
陳越有心想要離開,但是,卻實在是不忍小獸那可憐的眼光,最終攥了攥手中的大錢,走到了那名大漢的跟前。
眼見陳越來到自己的身前,雙眼無比憐憫的看著自己,大漢心中狂喜,知道自己能夠好好的撈上一筆了。
他本是城中的閒漢,並沒有什麼正當的營生,因此,這才去附近的山中捉了這小獸,眼見它皮毛光亮,索性準備剝下皮來換一頓酒錢。
這家夥料定了陳越是想要這小獸活命,絲毫不肯在價格上有哪怕一絲半毫的讓步,隻要陳越一有討價還價的動作,剔骨刀立刻便會比到小獸的脖子上。
陳越心知自己是栽了,索性咬牙把大錢給了那大漢,眼看著大漢歡天喜地的握著大錢去了酒館的方向,陳越這才恨恨的把那該死的小獸從樹上解了下來抱在懷裡。
前世地球上的那些女人,似乎對這種外形比較萌的動物比較感興趣,至於陸娉婷到底會不會被這貨萌到無法再萌的外表打動,這就要看這小家夥的表現了。
就在陳越胡思亂想的時候,小獸突然張開嘴,重重的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尖利的牙齒,在他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牙印。
“你這小白眼狼,老子為了救你,就連給老婆買禮物的錢都沒了,你居然還恩將仇報,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陳越重重的將小獸摔在地上,小獸得意洋洋的朝著陳越搖了搖毛茸茸的大尾巴,身子一扭,轉身便跑得無影無蹤。
“誒,這人要是倒了黴啊,真是喝口涼水都塞牙。”陳越無奈的歎息著,不想耳邊居然傳來了一個奇怪的聲音。
“大黑,你為什喵老是要和我喵過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