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另一個世界開始!
四周一片漆黑,狂風呼嘯,水浪洶湧,燕菲菲聲嘶力竭的呼喊,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海水冰涼剌骨,她感覺到冷,感到恐懼,她如此的無助,仿佛天地之間隻剩下了她一個人,就在她快要絕望的時候,風中隱約傳來呼喊的聲音。
她仔細傾聽,又隻剩下風聲呼嘯。
沒多久,遠處又傳細微的聲音,在呼喊她的名字,夾雜在海風中,斷斷續續。
是唐柏的聲音。
一瞬間,她覺得全身的血液都燃燒了起來,巨大喜悅讓她忍不住哭了起來,而後猛地叫道“在這兒,唐柏,老娘在這”
風浪將她的聲音淹沒,也將她的希望埋葬,然後一個海浪打來,將她的身體淹沒在海水之中。
浮浮沉沉,昏天暗地,她忘記了世間一切,隻是本能的為了生命而拚搏。
聽!
唐柏的聲音又從不遠的方向傳來,斷斷續續,似在耳邊呢喃,又似在遙遠的天邊呐喊,她越想靠近,那聲音就離她越遠。
她拚命的呼喚,呼喚唐柏的名字。
海水自口鼻湧入,又腥又鹹,刺激得喉嚨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一股從來沒有過的絕望自她心頭湧起,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天邊亮起了閃電,電光將天地變成了一個慘白的世界。
她看到海麵上有一道身影,如出海的蛟龍,似蓋世英雄,隨著海浪飛躍,在與大海搏鬥。
“唐柏!”
她如同看到救命的稻草,似漆黑中看到了光明,她忽然生出無窮的希望。
她在海水中亂蹬,想要往唐柏的方向靠攏;但海浪就像一隻巨大的怪獸,又將唐柏吞入了腹中。
在大自然的力量麵前,任何人都弱小如螻蟻。
閃電的銀光隻有瞬間,須臾,天地又是一片漆黑。
她的思維也變成了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光。
她本能的、低沉的喃喃自語,仿佛失去了靈魂,任由海水托著木板,隨波飄蕩。
“燕菲,燕菲菲”
一聲聲呼喊又伴著海風傳來,低沉沙啞,卻清晰無比。
燕菲菲回過神來,腦海裡全是唐柏被海浪吞沒的畫麵,她茫然的看著四周,傷心嗚咽的道“小子,你死了嗎!是你的魂魄在呼喚我嗎?可是我不想死,我怕。”
她哭著喊著,突的想起了什麼,笨拙的從胸口拉出一個獸皮錦囊,小心的拉開錦囊上的麻繩,刺目的白光照亮了漆黑的海麵,似飄浮在海麵的燈塔。
光石,她曾經使用過的光石。
唐柏沒死,一個人不想死,老天也拿他沒為法。
他被海浪托起的時候,在電光閃現的須臾間看到了燕菲菲。
這是一種幸運。
這也是一種不幸。
狂風卷起海浪,將他淹沒,再浮出水麵時已分不清東南西北。
正焦急時,耳邊傳來燕菲菲的聲音,他沿著聲音的方向遊去,撞到了海麵上的浮物,他隨手攀附其上,發現是一根長長木頭,上麵還纏著長長的粗繩,想來是貨船的斷桅。
他翻身而上,氣運雙腳,如粘在斷桅之上,在浮沉不定的海浪中沉浮。
他腳跟在斷桅上推,斷桅如箭一般的衝了出去。
他看到了光,潔白的光。
光芒於無邊的黑暗中十分突顯,他耗儘了全力,他看到了燕菲菲。
兩人終於彙合。
燕菲菲很激動,所以她鬆開了木板,緊緊的抱著唐柏。
兩個人往海底沉去。
唐柏覺得自己有可能會成為第一個被女人擁抱至死的男人。
這並不是一個笑話。
燕菲菲不是個傻瓜,但有時候會做傻事。
她的力量激發了了唐柏胸口的‘金龍寶玉’,散出一股柔和的金光。
唐柏反應了過來,燕菲菲清醒了過來。
兩人又浮出海麵。
斷桅的繩子抓在唐柏的手中,成為兩人生命的工具。
兩人都死死的抱著斷桅,用粗繩綁在彼此的腰間,哪怕再大的風浪,也不能將兩人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