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另一個世界開始!
兩人回到客店,燕菲菲將那錢袋子搶了過去,笑道“老娘看看這裡麵到底有多少銀錢。”說完,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她的房間與唐柏相鄰,轉個身就進了房間裡。
唐柏搖了搖頭,開了門,進了客房;喝了杯茶,將衣袖拉開,發現手臂上的那條黑線又變大了些,就像一條長長的黑色蜈蚣。
夏候子聰曾給過他一粒乳白色的藥丸,可以將‘噬魂毒’壓製半年,算算時間,差不多到了毒發的時候。
夫子曾言“生、人之始也,死、人之終也,終始俱善,人道畢矣。”
所謂’終始俱善,人道畢矣’,就是生與死都能按照禮的方式處理得十分妥當,人生就是完美的。
生死之事,他能坦然麵對,隻是回首往事,心有遺憾,更談不上’人道畢矣’。
他歎了口氣,唐興俊與慕容秀秀的音容又浮現在他的腦海中,與他們的點點滴滴,像電影鏡頭一般,在他腦中不斷閃過。
在他心中,兩人還活著,活在他的心裡。
他又看了看手臂上的黑線,正準備默誦極樂佛的名字,就聽到來燕菲菲在門外叫道“小子,快開門,快開門。”然後‘啪,啪,啪’的響起了敲門聲。
唐柏剛拉開房門,燕菲菲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手裡拿著一顆龍眼大小的透明珠子,嚷嚷道“小子,你瞧,你瞧這是什麼?”
唐柏一愣,道“一顆珠子”
燕菲菲道“我不是要問你這顆珠子。”
唐柏道“那你問什麼?”
燕菲菲氣得直跺腳,道“你仔細瞧瞧,珠子裡有字。”
唐柏將珠子奪了過來,剛一入手,就感覺掌心產生了一股細微的吸力,身體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吸入了手中珠子中。
他心中一動,將衣袖卷起,隻見手臂處的黑線變淡了一些,他輕‘咦’了一聲,道“這珠子不簡單。”
燕菲菲道“廢話,當然不簡單。”說完看了看唐柏的手臂,反應了過來,問道“你說這珠子可以解毒?”
唐柏點了點頭,他感覺身體的毒素正在一點點的被吸入珠子中。
他點燃油燈,在燈光之下仔細觀察,發現珠子裡果然有字,隻是字體太小,根本看不清裡麵寫的是什麼。
燕菲菲道“真是好巧。”
唐柏道“這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說完又問道“珠子哪來的?”
“就是那個青皮小癟三的。”
想來也是那青年從彆人身上偷來的,不想意外落入了唐柏手中。
如此巧合之事,似冥冥中自有天意。
唐柏將珠子握在掌心,一夜瞬息,讓群醫措手無策的’噬魂毒’就已化解了七七八八。
第二日清晨,他將珠子還給燕菲菲,卻不知她從哪裡找了個小錦囊,將珠子放入錦囊裡,用金錢穿好,掛在唐柏的脖子上。
唐柏不願,她從胸口也挑出一個同樣的皮製的錦囊,說道“小子,姐姐已經有了一個。”
唐柏知道,她的錦囊裡放著的是在黑峰山山洞裡得到的光石。
唐柏還是不願,她卻像乾了件非常得意的事情,哈哈大笑的跑開了。
吃了早點,幾人在客店門口集合。
公孫不凡微微一歎,自言自語地說道“一去不知歸路,往事不堪回首,江湖恩怨永不休,兄弟翻目成仇,自相殘殺幾十載,惶惶難安,此時想來,仙凡兩層天,若剩風歸去,偏一了江湖事,笑談春秋,老天已迫不急待了。”
金不換冷笑道“棺材裡抬自家,晦氣,晦氣,大早晨就交待遺言。”
郝贏見兩人要吵鬨起來,勸道“天涯路遠,咫尺難言,江湖同道,相識即是有緣,何苦來哉!何苦來哉!”
柳葉媚哈哈大笑道“郝公子倒是個趣人兒,這咬文嚼字的功夫甚是了得,你莫勸他們兩人,且讓他們分個高低,江湖人,懂得江湖的規距。”
公孫不凡與金不換’哼’了一聲,彼此不再搭理。
人的性格就是如此,沒人看熱鬨,要分個強弱;若有人看把戲,反而鬨不起來。
一行人出了雙龍鎮,往東而去;不過半個時辰,眾人眼前就出現了一座青山。
還未上山,就聽山中有人唱道“說青丘,道青丘,曾有天帝剩玉駕,後有天妃拜青丘;道青丘,說青丘,青丘山裡有青丘。”
眾人轉首望去,隻見山中走出一個打柴人,穿短衫,戴笠帽,擔著一擔柴禾,晃晃悠悠的朝眾人走來,見眾人欲上青山,偏道“各位兄台,要入青丘?”
郝贏道“正是。”
打柴人道“青丘無窮儘,妖獸可翻天,若無重要事,各位莫入山。”
郝贏抱拳。
打柴人見幾人不聽勸告,搖了搖頭,擔著柴禾走了。
青丘並不高,卻延綿起伏,看不到儘頭。
入山的道路蜿蜒盤旋,山中樹木蔥鬱,未行多遠,可見一塊丈高的石碑。
石碑之上刻有十六個大字,碑文如下
“山脈危險,妖獸出沒,閒人莫入,入者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