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佛雙眼似慈悲似憐憫,轉頭看向那男子時,慈悲憐憫儘去,變成了怒目金剛,佛手直朝這個充滿死氣的男子抓去。
佛掌之中,佛音響起,符文閃爍,形成金色天幕籠罩。
那男子無所畏懼,本能的將古銅長槍收回,再刺,一圈圈漆黑的光波朝四周散開,如同一朵盛開的黑色蓮花,重重疊疊。
兩者之間,一者佛光耀眼,一者死氣沉沉,仿佛水火相撞,發出一陣‘哧哧’聲響。
無與倫比的力量向四周蕩開,產生了巨大的風暴,不斷和衝擊大殿四方。
而後一陣‘轟隆隆’的聲音響起,殿中九根柱上,一道道紅色的光茫遞射而出,一個又一個古樸的符號閃爍,光線連接交錯,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圓。
圓圈中,無窮的力量爆開,巨大的力量將唐柏震飛了出去。
唐柏明白,柱子的陣法被激活。
隻是這個法陣能量消耗太多,又無人主持,所以隻能被動的攻擊。
唐柏並未受傷,他運行《巫體大法》,雙腳與大殿中的地氣相連,與大地一體,而後識海中的念頭一動,《九陽經》的第三念自識海飛出,如同朝陽般朝那男子的識海中攻去。
見性念自那男子的天門湧入,直入天宮,他唐柏並未看到男子的命魂,再瞧那男子識海,顆顆念頭柒黑如墨,散發強大的陰冷煞氣,而在他的丹田之處,一顆散發著濃鬱的死氣的屍丹在不斷的旋轉。
沒有命魂,沒有意識,對方一具屍體。
唐柏怒喝一聲,道“一具死屍也想阻我,藥王宗也太看起老子了。”說完,佛光大手散開,金色符文化成一根根金色絲線,在半空成交錯形成一張金色的大網,穿過層層黑光,將那男子網住,然後不斷的收縮,沒入了男子的體內,直往男子的屍丹而去,緊緊的將屍丹包裹。
那男子慘叫一聲,身上冒出一陣黑煙,腥臭無比,聞之讓人作惡。
與此同時,那男子不要命的朝唐柏撲來。
唐柏豈容他有喘息之機,運行《天火九變》的心法,雙手捏印,手印間多出了一股橙黃火焰,化成金烏,瞬間沒入了男子體內,如同太陽爆炸,將男子炸得四分五裂,青銅長槍與古老的甲胄被火焰融成銅汁,灼熱的高溫讓四周的溫度急聚的升高。
而後,唐柏手印一變,道了聲‘收’,火焰直往他手印飛去,自掌心沒入,眨眼不見了蹤影。
唐柏鬆了口氣,收回木根佛雕中的念頭,將其木根佛雕收起,然後謹慎地走到殿中門戶前。
門戶已經打開,裡麵氣溫極低,陰寒中夾著淡淡的死氣,攪合在一起,就像是一具屍體在冰雪天氣之中開始腐爛散發的氣息,極為難聞。
而且這種氣息入鼻後,有暈眩之感,即便唐柏已是金丹修為,一時昏沉,半響才恢複清明。
好曆害的屍毒!
唐柏意念一動,天火化成鎧甲,覆蓋全身;屍毒與天火一接觸,就‘滋滋’的響,化成濃霧迷漫。
門戶內是一條長長的通道。
通道中的屍霧更甚,迷霧茫茫,將視線阻擋,不可視物;唐柏放出念頭,卻發現識海微痛,念頭瞬間失去了聯係。
又是法陣?
他開啟透視之眼,迷霧逐漸散去,通道顯現出來。
他小心翼翼地朝通道l中走去,越往裡走,通道中死亡的氣息越是濃鬱,死氣中又夾雜著強大的怨氣。
一路兜兜轉轉,唐柏眼前現出一處極為寬廣的沼澤;沼澤中,無數枯枝爛葉在爛泥中糜爛,形成障氣,而後障氣與迷霧中的死氣息,攪和一起,形成一種新的巨毒。
這巨毒毒性之強,就算天火也抵擋不了,天火所化的鎧甲被毒氣溶解得破破爛爛,他不小心吸入少許毒氣,身體如同泥沼中枯枝爛葉一般,血肉脫落腐爛;識海中,又似有無數人在咒罵自己,讓他有一種千夫所指,罪大惡極的罪惡感。
這種毒氣完全超脫了藥的範疇,是一種擁有靈性的古怪毒氣;這毒氣不僅傷人肉身,毀人識海,還可以直入天宮,汙濁人的命魂。
唐柏忙從紫金戒中拿出一顆解毒丹服下,發現解毒丹一點作用也沒有,身上許多地方已經落出了白骨,毒氣還在不斷衝擊著天宮。
他來不急多想,自然而然的念起了《蓮花經》。
經聲一起,蓮子的表麵也湧現出經文,一股莫名的吸力從蓮子中散發,那股正在衝擊天宮的毒氣,刹那吸入了蓮子中。
’哢嚓’,蓮子的裂縫又變大了一絲,其上的經文,一個古老的’毒’字散發著微弱的大道道蘊,欲形成新的靈種。
待體內毒氣儘去,唐柏心中一鬆,正想停止誦經,但識海中突地湧出一顆念頭,化成了另一個自己,一個即熟悉又陌生的自己。
經文又不斷的在識海響起,唐柏想要阻止。但他的精神分裂成了兩個自己一個對經文恐懼,一個對經文極為依賴。
一個誦唱著《蓮花經》的經文,一個拚命的運行著《九陽經》的經文。
識海中,時而現出一朵蓮花,時而又化成大佛。
一時間,念起念滅,花開花落,詭異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