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柏?”
她忍不住叫道。
唐柏點了點頭。
雪兒不可置信地道“你沒死?”而後,她又不斷的搖頭,喃喃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
金雕也在籠子忘了跳躍,不可思議地道“不可能,不可能”
但唐柏就真實的站在他們麵前。
金雕突然變得十分沮喪,聳拉著腦袋,一聲不吭。
一個曾經被它追得走頭無路的小子,突然強大得不可思議地站在它麵前,讓它像個小醜般的表演,這讓它對修行完全失去了自信。
它突然覺得,做一隻毫無靈智的小雕兒,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唐柏看了金雕一眼,搖了搖頭。
妖終究是妖,雖然長壽,力量強大,但心誌永遠比不過人類。
他並不憎恨金雕,曾經的一切恩怨,都如過眼的雲煙,不值提。
他也明白了一個道理當一個人的成就達到了一定的高度,人的心懷自然也會變得寬廣起來。
他對雪兒道“是白蓮小姐叫你們來的嗎?”
雪兒點了點頭,道“小姐說我與小雕兒有劫數在身,隻有你能化解,便叫我們跟著你。”
他道“你們跟了我很久了吧!”
雪兒點了點頭。
唐柏沉默了片刻,而後道“既然白蓮小姐如此說,那定有她的用意,你與雕兄以後就彆在偷偷跟著了。”說完,隨手一揮,雪兒手中的鳥籠就到了唐柏手中,他將鳥籠打開,叫道“雕兄,出來吧!”
金雕靜靜地看著他,不解地問道“你不恨我?”
唐柏搖了搖頭。
金雕沉默了許久,搖了搖頭,它覺得做一隻籠子裡的雕也是不錯的。
唐柏也不強求,將鳥籠還給了雪兒,道“我們要去鳳閣,你也跟我去鳳閣吧!”
雪兒一臉懵懂的點了點頭,她不知道唐柏是怎麼拿走她手中的鳥籠的?現在的唐柏,讓她感覺與自家小姐一般,高深莫測。
這些年,她與金雕一直跟著唐柏,她不知道唐柏是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強大的。
兩人自林中飛縱而起,速度極快,約摸一柱的時間,兩人便看到了徐彩鳳她們;讓雪兒與金雕更加驚奇的是,這群人中,還有一個唐柏。
一模一樣的相貌,一模一樣的衣著,一模一樣的氣息。
徐彩鳳她們也一臉吃驚,看著突然出現的‘唐柏’。
許小三叫了聲唐柏。
兩個唐柏都點了點頭,微笑地看著她。
徐彩鳳忍不住走上前去,用手摸了摸兩人的臉頰,兩個人都很真實,她的手能感覺皮膚的溫度和細嫩的觸感。她喃喃自語道“到底哪一個是真的?哪一個假的?”
那後來的唐柏輕笑一聲,而後身體一陣模糊,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出現過。
“這是道?”
夏荷問道。
唐柏點了點頭,道”這是道!“
夏荷又問道”什麼是道?“
唐柏道”你知’道’便是道。”
夏荷看了看其他的人。
眾人都忍不住搖頭。
他們不知’道’,他們也聽不懂。
唐柏張了張嘴,卻不知怎麼向眾人言述’道’。
法不傳六耳,道不傳眾生,知‘道’便知道,不知道便不知‘道’,一切在於一個悟,更何況,這方天地無道。
素琴躺在秀床上,她雖看不到外麵的情況,卻能聽到外麵的說話;唐柏在說’道’的時候,她便陷入了深思。
她很早就知道‘道’的存在,因為她的麒麟門就是一件殘破的道器。
但她以前並沒有思考‘道’的力量,直到花蔓麗來到鳳閣,她才知道這方天地就是一個囚籠,根本沒有‘道’的存在;也直到杏花成仙,花蔓麗與閣主破天一戰,她才見識到‘道’的力量。
她與徐彩鳳她們一般,想知道‘道’是什麼?
隻可惜,唐柏也說不出什麼是’道’。
而後,她隻聽唐柏念道“欲言天機妙,大道不可少,淨儘露天機,隻恐心自迷,不語,道在心中更問誰?”
她自然不知道這是《天機劍法》的偈語,她隻記得那一句‘道在心中更問誰?’。
她是離火之體,她的道便是火。
她突然想到了手中的珠子,難道這就是道?火之大道?
唐柏說知‘道’便知道,不知道便不知‘道’,’
忽然間,她恍然大悟。
她沉下心來,精神意誌沉入了體內。
她不再去控製體內那股霸道的火源,而是去觀察它,去理解它,去學習它。
不知不覺中,她的精神在升華,她的念頭變得十分的純粹,她靈魂仿佛離開肉體,進入了一片火的海洋;她仿佛穿越了曆史,見證了火的延旦生,見證了火的延續。
她陷入無思無想、心動自然的感悟中。
但她手中珠子,卻詭異的消失了,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