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最是嬌弱,大皇子又先天不足。高燒不退,要是真出了問題,聖上責怪下來,皇後難保不會責備我照顧不周。”
“隻怕她說我把大皇子扔給奴才,自己躲回屋子裡。”
柳昭儀想想,覺得自己方才的行為十分不妥當。
雖大皇子不是在自己手上出事,若真要追究,她也不能獨善其身。
娟兒道,“娘娘想的周全,我們什麼也不做,確實容易被人穿小鞋。”
她思考了一會兒,道,“娘娘不如去延華殿!”
柳昭儀不解:“延華殿?”
娟兒:“奴婢曾有一弟,六歲那年得了重病,家中沒錢看病,阿娘便去寺廟中求菩薩保佑。為表誠心,三步一叩拜,五步一拜.”
柳昭儀懂了她的意思,“延華殿中供著佛像,我去那裡跪求,既避開了大皇子的病,也不會有人說我冷心冷情。”
娟兒點頭。
柳昭儀當即就帶著人往延華殿去了,重青正忙著照顧大皇子,無心理會,左右不是找皇帝來永安宮就行了。
天色一點點暗沉下來,過去這個時辰皇後早回來了,今日遲遲沒有出現,重青心裡不免有些擔心,對一旁的宮女道,“你去內務府問問我要的絹花可采買回來了。”
“是。”
華延殿原是前太後的居所,距永安宮倒是有段距離。
柳昭儀沒有用轎輦的資格,隻能靠雙腿走過去。
走到半路,天已經徹底暗了,在靜悄悄黑沉沉的宮道上走著,夜風吹在身上格外陰涼。
因著她們及少夜裡出行,出門時倒是倏忽了,沒提燈籠。
偏這段路僻靜,左右都是二人高的紅牆,娟兒就是想借盞燈,也要走完這段才有。
柳昭儀不免有些怨言:“我就說照顧皇子的好事怎麼會落在我身上,原是這般境況。”
娟兒:“等今夜過了,娘娘不如找個由頭推了這麻煩事。”
柳昭儀想也不想就回絕了:“不成,聖上親指了我,我再去推卸,那不是辜負了聖上的信任。”
娟兒想想也是,自從柳昭儀搬去了清和宮,皇帝就再也沒有召幸過柳昭儀。
皇宮美人如雲,最是隻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的地方,照看皇子本是喜從天降的事,隻是有利也有弊。
夜風嗚咽,幾人不約而同的加快了腳步。
四周黑暗,讓人心裡有些不安。
經過一道岔口時,娟兒眼尖看見左手邊的道上有宮女提著燈往這邊來。
“娘娘,不如向那宮女兒要盞燈。”
柳昭儀點頭,便停下腳步,等那幾盞燈走近些。
“你們是哪個宮的宮女?”
折桑聽到柳昭儀的聲音腳步微頓,心裡先是驚,待看見水泊臉上的妝容時,又穩住了心神。
夜裡黑,柳昭儀隱在路口,她二人又急著趕路,所以未注意到前麵有人。
二人行至跟前,按宮女的規矩行了禮。
水珀,“見過昭儀娘娘,奴婢是永安宮裡侍候的。”
她的聲音與平時完全不同,甚至還了點口音,有些大舌頭的感覺。
柳昭儀聽說是永安宮的人,不免多看了幾眼。
她瞧去,答話的個子高些,另一個垂頭看起來有幾分怯弱,二人禮儀禮數周全,樣貌平平,看著眼生,但又莫名有幾分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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