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國都城的普惠寺。這裡菩薩據說很靈,白天十分熱鬨,香客川流不息。不過這個巨型寺廟,隻有前寺才對外人開放,後寺不讓外人靠近,是僧人的修行和休憩之地,院牆多了三重,也多設了三道結界,裡麵隻有幾個和尚穩步走過。
中午時分有些炎熱,讓人困意綿綿,這時,大修行殿內傳來一聲大喊:“妖魔,你哪裡跑!”
一個跌跌撞撞的高大身影出現了,他身上被幾道金色符文所限製,使不出魔門技法,但是他還是拚儘全力往大門邊衝。
幾個和尚已經飛奔趕到了,並不直接攻擊,而是圍住那個身影,一起念經、揮出更多符咒,那個身影的步子漸漸沉重,直到軟軟的倒地。
一個中年和尚上前一步,踩在他身上,嗤笑道:“都已經被抓來了,還不老實?”
另一個笑著恭維道:“心康師兄,他已經被住持師伯加了般若符,肯定跑不出咱們普惠寺,何況師兄你還這麼厲害!”
厲害?這個詞卻觸到了中年和尚心康的不快事。他雖然本係排行第二,卻是住持慈恩大師最出色的弟子,修行遠遠超過了本係師兄心啟,不料這次沒機會進入“靜院”,接觸到最不凡的“至尊秘籍”。為何住持這一脈隻有一個弟子能進,反倒是已經沒有慈逸大師庇佑的一脈進了心遠和心清兩個弟子?
入院代表什麼,他很清楚。不如他的心啟師兄才入院十天功夫,就超越了他十年的修行,看得他心中憋悶得慌。然而,無論他怎麼向心啟師兄打聽,他就是不肯透露半個字,還一個勁的催他多出去捉妖捉魔。
想到這裡,他腳狠狠的踩著那個魔族人,說:“妖魔狡詐,師弟們切不可放鬆警惕。他這麼拚死往大門衝去,就是想出了這個大門,憑借著他和人類無二的相貌混入人群。”
被他踩在腳下的魔族人眼裡閃過不屑。
和尚們一擁而上,把他拉扯起來,推著他往大修行殿內去,一邊嚷嚷:“都死到臨頭了,掙紮有何意義?”
“大概是不甘心吧,哈哈。”另一和尚嘲笑。
一行人走進了大殿。
大殿旁側的楊樹下,泥土微微動了一下,但是瞬間後就無動靜了。
不遠處的香爐後,站在兩個和尚。
左臉上長著大黑痣的和尚心遠看著身旁格外俊美的年輕僧人,問:“心清師弟,我們真不去告訴他們?”心遠和心清是不久前剛過世的慈逸大師嫡傳弟子。
俊美和尚心清天真無邪的問:“告訴他們什麼?”
“告訴他們,鼠妖跑了!妖和魔雖為不同族,但是前日他們抓的魔族人和鼠妖怕是已經聯合起來了,聲東擊西,魔族人把那些師兄弟引走,鼠妖就遁地了。”心遠老老實實的把剛才兩人的推測又說了一遍。
心清道:“我們沒看見什麼鼠妖啊。”
“剛才明明……”在楊樹下感到了濃濃的妖氣出現。心遠說了半句,忽然醒悟了,問:“師弟……你是不是不想要抓那隻妖?”他並不是那麼蠢的,自家師弟的心思,他能猜到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