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鳳女!
“小姐,去村子上要半個時辰,眯一會兒吧”霜兒提議。
“嗯,霜兒也眯一會兒。”說罷就躺了下來,不過片刻就睡著了,四處奔波可是累極了這小身板兒。
三輛馬車緩緩駛進偏遠的村落,兩側跟著幾十服裝統一的佩劍侍衛,最前頭的馬車精致極了,一看就價值不菲。村裡大大小小的人都跟著馬車後麵湊熱鬨,侍衛隨意找了個人帶路陳家。
陳家,四合院式的瓦房。陳家小兒興奮的跑進去找爹娘,不一會兒一家子出來了。陳老婆子笑眯眯的往前衝,作勢要掀起馬車天絲紗簾,大嗓門的嚷著“誰啊?”
剛才一陣風吹過,她可是不小心看到了,後麵的馬車,布簾裡那麼多豬肉和東西,莫不是那小賤人的哪個親戚。
“大膽,竟敢衝撞天女。”侍衛連忙攔著陳老婆子。
適時,霜兒從馬車出來,卷翹的睫毛撲閃撲閃,一雙圓圓的大眼睛清澈明亮。臉頰粉撲撲的,身穿青色襦裙,一舉一動都透著大氣,不失一分規矩。隨後伸出小手扶著自家小姐下來。
眾人驚呆了,這還是那個一臉蠟黃偷銀子的丫頭嗎?一年不見就變得如此風光。那丫頭身上穿的可是綢緞啊,發間戴著的是玉石製成的首飾。還有那後來的姑娘,是天女?
掌管村子的裡君匆匆趕來,霜兒亮出白鳳雪的玉牌。通體白色,上麵雕刻著精致的花紋,以及霸氣淩厲的聖女二字。裡君臉色一白,忙跪下行禮,眾人才反應過來,跪倒一片。
“起吧”白鳳雪沒有為難眾人,語氣淡漠“今日我來此是為了霜兒,陳家人,哪位是霜兒的弟弟?”
陳家老頭冷哼一聲瞪了雙腿顫抖的陳老婆子一眼,陳家大房二房沒有一個吭聲。
“很好,你,拿著我的玉牌去請縣令過來,裡君,把族譜拿過來”白鳳雪素手一指後便靠著馬車閉目養神,不再多言。她知道將軍府的領頭人都有飛行獸。
被選中的侍衛行禮後就喚出飛行獸,火速前往縣衙,裡君也回去拿族譜。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
兩柱香後,帶來了縣令和四位衙役。
縣令扶了扶帽子,堪堪站穩。環繞一圈帶著人朝著白鳳雪走去“參見天女,天女吉祥。”
白鳳雪睜眼不怒自威道“你就是縣令?”
“正是在下”縣令不卑不亢地回答。
“衝撞當朝天女什麼罪名?”白鳳雪摸了摸豆蔻,漫不經心的說道。
“聖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按雪國律法衝撞天女輕則發配邊疆,重則誅三族。”縣令的聲音沉穩有力。
陳家人大喊冤枉,紛紛跪倒在地,拚命磕頭。
白鳳雪諷刺一笑“冤枉?暗指天女以權壓人?”
陳家人瑟瑟發抖“不敢不敢,草民不敢。”淡淡的騷臭味飄蕩而來,白鳳雪嫌棄的用手帕捂住鼻子。帶著眾人往後退了三丈遠。不怒自威道“最後問一次,霜兒的弟弟在哪裡。”說罷侍衛們拔劍,仿佛隻要陳家人不說,腦袋就會掉到地上。
“我說,我說,他在柴房,他快死了。”二房媳婦兒嚷嚷著,同時還瑟瑟發抖。
霜兒攛緊了雙拳,白鳳雪摸摸她的手,吩咐人進去搜。不一會兒,一個渾身補丁臉上黑乎乎的小男孩兒被抱了出來。因為長期的饑餓導致骨瘦如柴,小小的,躺在侍衛懷裡,微弱的呼吸著。
霜兒立馬紅了雙眼“弟弟,姐姐對不起你”說著就抱住了男孩兒拚命的哭泣。聲音沙啞而又悲傷“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姐姐的錯。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小人兒手指微微的動了一下。
侍衛們拉開霜兒,白鳳雪走上前去。嘴唇烏黑,血液幾乎凝固,獸蛇毒。幾乎一眼就斷定了病因,隨後把了一次脈,果然如此。看著霜兒悲痛欲絕“霜兒,上次給你的三品解毒丹呢,拿來給你弟弟吃了”白鳳雪懸著的心緩緩落下,慵懶開口“獸蛇毒,血液凝固,毒性蔓延全身,中毒時間長達兩個月,能活到現在簡直是奇跡。解毒丹可解百毒。”
霜兒雙手顫抖的拿出那顆藍色丹藥,縣令眼觀鼻鼻觀心的不吭聲。丹藥入口即化,男孩兒的睫毛微微顫動。軟糯的聲音響起,帶著哭腔“姐姐,是你嗎,我又夢到姐姐了。”
“是我,姐姐來帶你離開了,告訴姐姐發生了什麼,告訴姐姐。”霜兒崩潰大哭,侍衛們心情沉重。縣令抹了一把冷汗,雙手微微有些抖。陳家人麵如死灰,完了,什麼都完了。
“姐姐,陳家人讓我去黑森山找草藥,說能賣很多錢。可是沒人陪我去,他們知道黑森山有很多野獸以及毒物,他們騙我上山,等我拿到藥草後已經被東西咬傷了。姐姐我好疼,好難受。我懇求他們給我喝藥,他們說沒銀子。他們騙人,姐姐寄給我的銀子他們不給我。”小男孩十分虛弱,帶著哭腔訴說著滿腔委屈。
“是啊,陳家人這一年來怎麼對那孩子的,我們可看的清清楚楚。”
“對,大冷天的,將那孩子光著膀子趕了出來,我怕孩子著涼,就帶回去將就了一晚。”
“對對對,讓那孩子洗一家子人的衣服,三天兩頭的挨餓。冬天水冷的都凍冰碴子了還讓孩子去河邊兒洗。”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伐著陳家,越說陳家人臉越黑。
霜兒聽到這裡發了瘋一樣去揪住陳老婆子的頭發,雙目通紅,身體因氣憤而微微顫抖“你們陳家人就是這麼照顧我弟弟的?我每月都寄了十兩銀子回來,隻希望你們對我弟弟好一點兒,一年都不曾間斷。你們呢?讓他吃不飽穿不暖,還得伺候你們一家子,如今中毒了還不請大夫。”
陳老婆子感覺頭皮好似要被掀起一樣,痛得兩眼發暈。她在家可是大房二房精心伺候著的人,平時從來都是她教訓兒媳,何曾被人這般打過。她拚儘全力扭動著身體,怨毒的瞪著霜兒,下身的騷臭味兒更濃了“殺人啦,殺人啦,青天大老爺不管百姓死活,我這老婆子快死在他麵前了。”說不得天女說縣老爺還不行嗎,以權壓人傳出去,眾人必會追究狗縣令身後的是誰。小小年紀便如此,誰敢放心這樣的人坐著高位,陳老婆子詭異一笑。
蟬鳴聲四起,柔風輕輕刮過,樹葉翩翩起舞,卻少不了一絲燥熱。不遠處狗子趴在茅草屋前,愜意地半眯著眼,嘴巴咧著大大的,吐著舌頭,似是嘲笑著這方的熱鬨。
她以為自己掩飾的極好,但還是被時刻盯著的白鳳雪察覺到了。嗬,糟老婆子,想壞我名譽,可惜了我不在乎那玩意兒。隨即垂眸玩著自己的豆蔻。柔光透過古樹,爬上白嫩的小手,手指纖細柔軟,美麗極了,仿若易碎的娃娃。
陳老婆子見天女沒有開口,似是完全不在乎。而縣令也隻是站在後側,冷冷地看著這邊。
頭皮的疼痛讓她近乎發狂,深受她壓製的兒子兒媳定然不會幫她,更何況是在強權麵前。突然餘光發現麵前的人兒衣衫已經微微淩亂。雖是個八歲的孩子,但要是被看光了身子,以後也抬不起頭。想著便雙手抓上了霜兒領口,拚命撕扯著,像是泄憤。
白鳳雪暗呼不好,使了個眼色。侍衛眨眼閃到了霜兒後麵,用披風迅速包住了失去理智的人兒,並且點了霜兒的睡穴。幸好,沒有露出什麼。讓人把霜兒和那孩子抱進了馬車安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