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家的路途!
齊城現在都在觀望,亓家的當家人到底要如何處理亓萱雅這件事。
亓萱雅其實也是個私生女,不過因為長得好看被亓老爺子帶回家裡來養了多年,亓家沒有女孩,亓萱雅也是受儘寵愛,可是命不好,離了三回婚,婚姻坎坷,亓老爺子死後就破罐子破摔遊戲人間,還不小心碰到了真愛,奈何真愛有家。亓萱雅從小雖然被亓家養著但是大老婆怎麼能好好教導小老婆的孩子,亓老爺子的原配發妻敦厚老實,倒也沒苛待了亓萱雅,當看不著吧。幾個哥哥倒還是真的對亓萱雅不錯,畢竟血緣上也是妹妹。
亓萱雅靠上鄭應龍的時候亓家並沒有人知道,等知道的時候兩個人已經難解難分了,亓家當家人亓知謙不惜把亓萱雅攆出家去也不讓亓萱雅和鄭應龍來往,太惡心人了,誰家不要名聲,上趕著給人當小老婆,亓萱雅要是從小在外邊沒回到亓家,亓家根本不會管這事,可是你在亓家長大,外邊的人會怎麼說?亓家百年家族也是要臉麵的,亓萱雅氣呼呼的離開了亓家,從此過上了和鄭應龍雙宿雙飛的地下生活。
李雯作為一個外來的媳婦,在齊城什麼根基都沒有,鄭應龍的保密措施也是不錯,偷偷摸摸幾年都沒被發現。而且李雯也有自己的產業,李家總想進京發展,所以產業都聚集在京城和江南,李雯時常是京城和齊城兩頭跑,可是自從鄭宇上了高中,李雯就老老實實呆在齊城,什麼都沒有鄭宇的學習重要,李家詩書傳家,對於下一代的學業格外重視,每個人骨子裡都認為萬般皆下品,這也成了鄭應龍夫妻離婚的導火索。
李雯自從嫁給鄭立偉,事業家庭兩不誤,性子雖然閒散,但是能力強,家業不小,這也讓鄭應龍壓力很大,可是鄭應龍一點錯處都挑不出來,李雯真的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知書達理,腹有詩書,長相也不差,雖說兩個人是政商聯姻,也是有些感情,鄭應龍舍不得自己的家庭破裂,可是亓萱雅不甘心,偷偷摸摸聯係了李雯。
李雯自從知道亓萱雅的存在就開始把自己的產業一步步轉到鄭宇名下,而且都是事前就通知了鄭應龍,美其名曰不能影響鄭應龍的仕途,鄭應龍沒作他想,他還把自己的產業也轉到了鄭宇的名下,反正是自己兒子。
等到李雯要和他離婚,鄭應龍傻眼了。
事已至此他才明白李雯從來都不是看起來那麼無害又體貼,自己不但要搭上自己的身家,李雯的東西他是一毛都撈不著,心裡也沒多憋屈,作為世家子弟,他還沒看上李雯的家底,雖然他也不知道李雯到底有多少身家,反正錢都爛在自家,何必計較。
要說倆人離婚李雯沒哭沒鬨就一個要求高考前不能讓鄭宇知道,不可以影響鄭宇考大學,鄭應龍也是這麼想的,這麼多年和李雯過日子是舒心的,而且他還真舍不得就這麼放棄嬌妻愛子,想著自己人到中年不能妻離子散,還想著能不能把李雯挽回,不巧的是亓萱雅懷孕了,這麼多年不孕不育的亓萱雅他媽的懷孕了!
鄭應龍是想享受齊人之福,但是他很清醒,亓萱雅可不是李雯,既然離婚了,還即將又有一個兒子,就這樣吧,安撫好亓萱雅,告訴他這些都是暫時的,鄭宇考完大學咱們就結婚。
事情看起來很簡單,像很多家庭一樣,在孩子麵前表演夫妻和睦,李雯和鄭應龍演技不錯,鄭宇從來都不覺得自己不幸福,這都是鄭應龍和李雯的功勞,他們兩個雖然婚姻破裂了,但對鄭宇還是愛得深沉,鄭應龍有了新歡也從沒忘記自己的大兒子,隻要有時間就會回來做幾個拿手好菜,給學業繁重的鄭宇補充營養。
再說鄭宇,從小什麼都不缺,要錢他媽有,要地位,鄭家也是京城數得上的,爺爺奶奶從小寵著,李雯和鄭立偉也沒因為他淘氣收拾過他幾回,這種氛圍下他容不得彆人來破壞他的家庭,所以亓萱雅來找他那天鄭宇失態了,瘋了似的跑出去,他要當麵問問鄭應龍,為什麼?可是迎來的是急速奔著他來的汽車,那輛車沒減速,他試圖躲,可是沒給他機會,他知道他著了彆人的道,失去意識的那一瞬間,他開始恨,恨鄭應龍,也恨那個破壞自己家庭的女人。
亓萱雅也沒比他好哪去,出了餐廳摔了一跤,結結實實的平地摔,等著他的司機抱她上車就立即往醫院走,七八個月的孩子還不至於摔一跤就沒了,可是車開出去半路就不動了,硬生生胎死腹中。亓萱雅和鄭宇去的餐廳是一家高檔餐廳,安裝了監控,可是除了亓萱雅莫名其妙的摔倒什麼都沒錄下來,亓萱雅有嘴說不出,更詭異的是她的手機在鄭宇出事前發出去一條短信,內容是“動手吧。”接收人是亓知謙。亓萱雅沒承認那條短信,也沒人聽她解釋,這些都是鄭應龍和李家私下查的,壓根就沒有問過她這件事,亓家也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鄭宇還沒出院,鐘如一就走了,要過年了,他還得回家了,齊城的紛紛擾擾終於可以離遠點了,走之前他去看這鄭宇,還是老樣子,帶死不活,不愛理人。
“鄭宇,馬上過年了,跟你媽好好過年。”鐘如一說著拍了拍鄭宇的肩頭。
“阿一。”鄭宇低聲叫了一句鐘如一。
“嗯?你說。”鐘如一微笑著問。
“我一直在想,如果當時我像你一樣厲害會不會就不是現在的結果。”鄭宇平時自信的語調變得飄忽不定,聲音裡的希冀像是救命稻草一樣,可是鐘如一沒有回答他。
其實鐘如一除了偶爾的陪伴什麼都做不了,陪伴也是帶著愧疚和目的。
鐘慶祥國內的事情排的滿滿的,並沒有因為馬上過年就能消停幾天,很多年他都是在國外甚至在船上過年,今年也不例外,本來想著和鐘如一碰個頭交代幾句還是沒趕上,鐘如一一回安寧跑得太快。
“石頭,明天出門安排好了,去東非有硬仗。”鐘慶祥皺了皺眉,老錢還是扛不住了,加國的大選讓全世界跟著動蕩。
“鐘爺,少爺不跟著嗎?”石頭還一次都沒有和鐘如一碰過,挺想見見這個打敗武紀的小夥子,錄像視頻看過之後都被銷毀了,他想從錄像上學幾招都沒學成,要是見到真人討教兩招多好。
“過年了,讓他在家過年吧,還是孩子。”鐘慶祥淡淡的說道,心裡鬱悶的鐘慶祥可沒說鐘如一強硬的拒絕了同行。
鐘如一一年隻能在他生日這幾天氣場弱時好好陪陪爹媽,當然不能跟著鐘慶祥,平時回去符陣能不能壓住不說,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挺住符陣的,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氣場強符陣發揮的作用也大,對鐘如一的傷害也大。
鐘慶祥也不想真正的惹毛了鐘如一,再是看這些成熟也還是十多歲的孩子,適當的彼此妥協也是長長久久的合作基礎。而且鐘如一越是這樣有要求就越說明他已經慢慢進入角色,有聲有色的當他的鐘家小少爺。
“鐘爺,明天是少安的忌日,我早上先去燒點紙,然後跟上。”石頭看了一眼鐘慶祥,略帶小心的說道。
“去吧,跟他說,鐘叔沒忘了他,讓他在那邊好好地。”說完鐘慶祥自嘲的笑笑,這孩子也是自己害死的吧,鐘如一的擔心也是常理之中。
武少安一個出色的孩子,多出色?不比鐘如一差,還是死在了異鄉,鐘如一也是知道那些被自己重點培養的孩子都沒個好結果才這麼抵觸接他的班,有什麼辦法。這麼多年每損失一個孩子,鐘慶祥的心都被剜出去一次,疼,也得挺著。鐘慶祥咬咬牙,拍了拍石頭的肩膀,沉默的回去辦公了,喝口茶的功夫看幾份文件了,還是莫耽擱了。
此時的鐘如一坐上了火車,和每次一樣,在火車上溜達一圈,隨便找個站點下車,背著一兜子信件換乘其他交通工具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
齊城的過往一幕幕在鐘如一的腦海中閃過,他捋順了鄭宇這條線,馬上要啟用尹默這邊,鐘慶祥不要起什麼疑心才好,聞安佐這個最後的棋子才是他的小算盤最重要的,希望一切順利,公裡命盤啊,會不會越來越遙遠,一點消息都沒有。鐘如一的一舉一動都在鐘慶祥的監控下,鐘如一不喜歡這樣的監視,可是在自己毫無反抗能力的情況下,鐘如一能做的隻能是順從,聽話,每一步都要順著鐘慶祥的心思,好在現在還能抓住鐘慶祥的思路,還算順利,再忍耐一年,再忍耐以一年。
鐘如一在座位上調整了一下坐姿,把頭靠在椅背上,長出了口氣,冷硬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絲柔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