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瀟說完,眾人一時不解。
塵瀟接著道“並非我與你們有什麼情分,也不是我心慈手軟。我是為了這九州安定。如今瘟疫肆虐,戰事緊張,中原各地又受了災荒,能守邊界安穩的也隻有定英和定晚舟父子。這件事,你九重闕是棋子,我淩瀟閣卻不入這棋盤。”
“主者,天道也。我做自己的主,順的是我的天道。哼!天應,臣主都分不清的人知道什麼是天應。”塵瀟輕瞥著溫重樓輕蔑道。
“不過,你們傷了我的人,就照著咱們勢力之間的規矩來辦。該死的活不得,我這算是替你們除掉隱患。至於其他代價,就看晚舟將軍自己的選擇了。”
塵瀟話剛說完,仆人便引著淩溯北來了。
塵瀟斜了他一眼道“來的剛好。”又對溫重樓和鵬招道“今日太晚了,我也不多留了,我這後山有一條近路,我找人送你們出去。”
說著,對齊峰巒和聽雨一努下巴。
兩人向塵瀟一應,便引著三人向後山走去。
幽篁深處,草葉蒼翠,竹影斑斑,習習涼風拂過,竹風嗚鳴。
齊峰巒走在前麵給三人引路,聽雨走在三人後麵。
微風忽疾,從上空吹下幾片竹葉,聽雨一伸手,將那幾片葉子夾在了指縫中。
齊峰巒停了,向前方望去,幽徑深處已然到了後山的出口。
聽雨手中幻出桃枝,一個極閃一把捏住了淩溯北的脖子,手中勁力一催,轟隆一聲將他按倒在了地上。
淩溯北是猝不及防被聽雨襲擊的,他提力反擊,手卻沒能抬得起來。
聽雨手上雷光閃閃,順著淩溯北的脖子一直灌入他手腳的經脈,一時間淩溯北全身如被雷擊。
他一凝眉,體內湧上一股旋風與聽雨的雷光糾纏。
聽雨眼神一暗,一手舉起桃枝向他的手腕刺了下去,桃枝將淩溯北的手腕穿透,他強忍劇痛卻沒有喊出聲來。
可接下來,他淒慘的聲音卻灌滿了整個竹林。
那桃枝刺入淩溯北的手腕後竟長出密錯無序的倒鉤芒刺來,聽雨用力一鉤,淩溯北手臂的經脈全被鉤斷了,血水濺得聽雨滿臉滿身。
月影下,聽雨眼神微爍,漏出森森寒光,他咬牙道“你害我,我都沒與你計較。可是,你不該動青衫——”
這句話說完,手中桃枝又對著淩溯北另一隻手腕刺了進去,一提一鉤,一聲淒厲慘叫,一縷血光……
這一場景,竟是給鵬招和溫重樓都鎮住了。
“你曾說我不配用這桃枝,我當時認為你說的很對,因此事我還傷心了很久。因為,我一直覺得以我的品性,一輩子也悟不得這鉤端出來。如今我還要謝謝你,臨死前幫我悟到了這桃枝鉤端真正的意義。”
聽雨說著,手中桃枝又向淩溯北的兩隻腳腕襲去,同樣的動作,同樣的淒鳴,同樣的血光閃閃……
直到淩溯北渾身抽搐,聽雨才一枝穿入了他的喉頸結果了他。
齊峰巒彆過臉去,也不忍看這場麵。
對溫重樓道“節哀,這屍體,不適合在淩瀟閣,還勞煩二位自己處理吧。”
二人走後,聽雨蹲坐在血泊當中,一時如失了魂魄一般。鉤端躺在地上,芒刺上還掛著血珠。
齊峰巒蹲在他的麵前抬起他還在顫抖的手,見他手中被鉤端刺出的一道道傷痕,從懷中掏出一塊絹帕幫他包紮起來。
聽雨將頭搭在他的肩上,眼中湧出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