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落塵決!
“哐——”一聲巨響將馬驚得向前狂奔,整個馬車猛然顛簸起來。凜笙瞬間清醒,一手按住了車延,另一隻手一把提起了驚慌失措的複康州,騰空一躍,兩人破頂衝出了車外。
受驚的駿馬正拖著馬車向前方斷崖奔去,凜笙扯著複康州急急追上,一手勒住馬繩,將馬逼停在了涯邊。
就在此時,忽然周圍火光四起,打鬥漸漸停了,複康州的護衛都向兩人聚了過來。
前方樹林中躍出幾十人,全部黑衣蒙麵,舉弓搭箭齊齊對準了車隊。凜笙眉頭一蹙,喝道“你們是什麼人,想做什麼?”
“留下你們的東西,放你們一條生路。”一個舉著火把的人向前走了幾步。看樣子,應該是這群人中領頭的。
“打劫?”凜笙側頭小聲看向複康州。
“恐怕沒那麼簡單。”複康州對著那些人眯了眯眼。
凜笙有些吃驚,隻見複康州走上前去對那領頭的一拱手“各位,你們想要錢財我全都奉上,隻是天都這麼黑了,這裡又這麼偏僻難走。我們行路實在困難,可否留下一輛馬車?”
“不行,讓你全交出來就彆廢話,不然你們人也彆想走了。”那領頭人語氣有些不耐煩。
凜笙手中幻出長劍,上前一步,剛要說話,卻被複康州輕輕按了一下肩膀,又對那人一笑。“哎,您是為了求財,要我們的命也沒用。”
“哦,對了。我這馬車上還有兩壇醴泉漿。”不等對方接話,複康州緊忙一拍腦袋,露出一副忽然想起重要事情的神態。
“醴泉漿?”那領頭的語氣吃驚,一聽人群窸窸窣窣,緊忙一咽口水清了清嗓子衝複康州一搖手“拿過來。”
複康州一推凜笙,給他使了個眼色。凜笙頓時心領神會,跳上馬車將那兩個酒壇拿了下來,對複康州輕咳一聲,將臉彆到了一邊。
複康州雙手托著兩壇酒輕輕歎了一口氣,對那領頭人解釋道“這醴泉漿可是千金難求,隻這兩壇,就抵上百支車隊不止。”
複康州說到這裡,那些舉著弓箭的人又是一陣窸窣。
“今日也是緣分,剛好拿來效勞各位。還望,各位可通融,讓我把這車上不值錢的草藥卸下來。也好給你們騰出些地方,牽著車隊也方便。”
聽複康州說完,那領頭的手中火把有些搖晃,他回頭看了一下眾人,又一個轉身衝複康州斜了斜嘴角,“你先把這酒拿來我看看。”
複康州剛要遞上前去。凜笙突然按住他的手,將兩壇酒又拿到了自己手中,向那領頭的人走了過去。
那人接過凜笙手中的酒,打開聞了聞,眉頭一蹙似是有些懷疑“醴泉漿?”
複康州走到凜笙身旁又是一拱手“這我可不敢欺瞞,醴泉坊的壇子無人能仿,這壇子底部內外均有特殊窯印和出售時間用以去坊內核對的,您可一驗。”
此時,幾人放下弓矢向那領頭的圍了過去,驗證一番過後,對著那些人點頭,“有。”
這一下,舉著弓矢的人都逐漸鬆弛下來,有些人竟然還樂出了聲。那領頭的見狀緊忙用力咳了兩聲,眾人才又舉起了手中的弓箭。
“就算這壇子是真的,這酒,又如何證明是真的?”
“醴泉漿的味道特彆,初聞上去味道有些怪,但是喝著甘滑潤口,辛辣有度,入喉後回香無窮,微醉時如踏雲間。”
“對,你若不信,嘗嘗便知。”凜笙忙接過複康州的話。
複康州與他眼神一對,向他投去了讚許的目光。
那人似是就在等著這句話,咽了咽口水,向後一轉身對著眾人,“那我就驗驗這酒?”也不等回答,揭開封口,仰頭就是一大口。
那些人齊齊盯著他,跟著他的喉結縮動也咽著口水。
凜笙見狀一捂嘴,強忍笑意向複康州身邊湊了湊。
複康州倒是從容淡定,輕輕一笑。“怎麼樣?可與我說的口感一致啊?”
那人立在原地,看上去有些尷尬,但周圍數十雙眼睛都盯著他,給他盯的直毛。“酒是好酒,我收了。”
見他這麼說,凜笙緊忙一扶複康州的肩膀,轉過身去長出一口氣。
“但是你車上的東西一樣都不能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