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恭敬地說道：“請您上車。”
青黎看了一眼在後座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的賀太太，隨著司機繞到另一邊坐進去。
言如君低頭看向手裡的文件，看也不看她一眼，嘴裡說道：“這樣節省大家的時間。”
頗有點強行解釋的味道。
青黎點點頭。
一路上二人再未交談。
到了華醫，華醫的沈副主任找到她，說道：“你安排過來做康複的人已經來了。”
青黎忙道謝，“實在是麻煩你們了。”
沈副主任和顏悅色地說道：“這沒什麼，很正常。”
研究課題也不能完全不管病患，有時候就是這樣。
很多人還沒到，青黎先去康複中心看厲彥行。
厲彥行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常年的軍地生活讓他平時就很自律。
有那麼一瞬間，青黎在想他平時走在大街上會不會如同走方陣那樣。
“在看什麼？”
聲線暗啞，仔細聽帶些微微的煙嗓效果，不難聽，反倒悅耳得很。
如同賀江嶼一樣，這也是行走在人間的荷爾蒙。
“感覺怎麼樣？”
青黎伸手抓起厲彥行的右手看了看，輕輕活動了一下。
厲彥行的目光落在那兩隻小手上，嘴裡說道：“還可以，薑醫生，我還有機會拿槍嗎？”
說這話的時候，他微微抬頭看向青黎。
近在咫尺，清雅的氣息撲麵而來，讓他呼吸一滯。
青黎說道：“康複到位是可以的，不過後坐力太強的就不行了，到底是還是傷了根本。”
厲彥行眼底湧出光，能拿手槍也行！
至少他不是一個廢人。
“比起那個，你應該慶幸自己撿回一條命，比起手指，你腹部的傷很嚴重。”
厲彥行眼神認真了幾分，“不是撿回來的命，是薑醫生把我搶回來的。”
從閻王爺那裡搶回來的！
青黎一笑，“這一點你不用太當回事，哪個醫生遇到都會竭儘所能。”
厲彥行沒有說話，眼底卻閃過一抹不以為然。
青黎和他說了今天的康複內容，“上午兩個小時，下午兩個小時，這個強度對你應該沒什麼問題。”
厲彥行點頭，謹記於心。
不遠處拿著茶水杯子過來的警衛員腳步一頓，臉上神色很精彩。
好家夥，他看到了什麼！
厲鬼竟然有這麼乖的時候！
‘厲鬼’這個稱呼，在第一次從敵人嘴裡聽到的時候就被所有戰友認同。
用‘狠辣’形容都有些輕了。
尤其是國際援助那幾年，簡直殺瘋了，否則以厲彥行二十幾歲的年紀，又生在和平年代，怎麼可能年紀輕輕就成為團長。
哦不，應該又要晉升了。
警衛員靜靜站立了一會，忍住將這一幕拍下來的衝動，等到薑醫生離開了，他才小跑著過去。
厲彥行斜睨他一眼，淩厲至極。
警衛員打了個哆嗦，臉上立馬露出諂媚的笑容。
“團長，我啥也沒看見。”
厲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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