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青城有恃無恐地看著賀老,“老爺子,您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成為媒體的爆點,我勸您三思而後行。”
頓了下,他衝著賀老笑道:“我也不是要鬨僵,真的很簡單,我們就要求給青黎一個名分,咱們按照結婚流程去走,對你們這種大豪門而言簡直在簡單不過了。”
青黎不想一直被他當借口,戳破他,“你是想要彩禮吧。”
薑父輕哼一聲,“要彩禮是肯定的,養你那麼大,白養了?”
薑青城給了薑父一個眼色,隨後對青黎說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得知道,女孩子要讓婆家重視,他們總要付出一些才行,白撿的誰會珍惜呢?”
青黎冷冷說道:“每個地區的習俗不一樣,扶風市雖然要彩禮,但是不管彩禮還是嫁妝,都歸一對新人所有,看樣子,你們給我準備了豐厚的嫁妝啊。”
薑父一瞪眼,“呸,你以為怎麼把你養大的,都是靠錢堆出來的,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上大學,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青黎嘖嘖兩聲,“這話您說出來心中不愧嗎?從小到大,您往家裡拿過一分錢嗎?我和薑青城的吃穿以及學業,都是母親工作和兼職掙來的。”
“最辛苦的那段時間,母親一天打三份工,您每天出去做生意,不僅沒拿回來一分錢,還讓母親在房產抵押上按手印作為擔保人。”
薑父一滯,隨後怒道:“你懂個屁,什麼我的你母親的,那都是夫妻共同財產,她掙的錢有我的一半,她養你們就等於我養你們!”
薑父詮釋了一種全新的夫妻共同財產概念,讓在場的人大開眼界。
青黎挑眉,“既然如此,您掙得錢也有母親的一半。”
薑父冷聲說道:“我若是掙到錢,還能不拿回來。”
青黎猜到他會這麼說,目光掃了一旁的秦姨一眼,“和我母親婚姻存續期間,你給她花的錢,就有我母親的一半。”
薑父眼底閃過一抹薄怒。
薑青城不等他說話就阻止了他,他被薑青黎這丫頭帶歪了。
“這件事以後再說,現在重要的還是青黎的婚事。”
薑父也反應過來,狠狠瞪了青黎一眼,若非是在賀家,他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青黎淡淡地看了秦姨一眼,“這筆賬我們該算一算了。”
秦姨搖了搖頭,輕歎口氣什麼都沒說,好像其中還有隱情一般。
一旁的秦雪眼睛微紅,“青黎,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知道你不想給我捐腎,這都沒關係,但是不要牽連到我媽媽,她是無辜的。”
秦姨拉著秦雪的手,輕輕搖了搖頭,眼底儘是惆悵。
好像她為青黎做了很多,卻被她誤會了。
那一副‘不要說了,我會承擔一切’的神情太過明顯。
秦雪卻堅定地搖搖頭。
“其實我本沒想要青黎的腎,是你那時候堅持如此,我才不得不答應,後來你反悔,我也沒有怪你,我希望你能多愛惜自己一些,隻是這麼一耽擱,另一個腎源也出了問題,青城哥才會著急。”
她眼尾泛紅,“我說這些,是希望青黎不要誤會,我真的沒想要你的腎,我和媽媽都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這一次歪樓薑青城卻沒有阻攔,反倒麵露憐惜之色,輕輕伸手將她攬在懷裡安慰著,隨後看著青黎的眼神能吃人。
好似青黎做了天大的惡事。
老太太被這人惡心到了,想將青黎拉到身後,便見她的臉上除了和自己如出一轍的惡心,再沒有其他的情緒。
她頓時明白,這是被傷透之後醒悟過來,不再對這些人抱有幻想。
如此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