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爺夫婦不動聲色,按理說以他們的身份,至少會派一名身份相等的人接待,這有點於理不合了。
“實在抱歉顧三爺顧三夫人,我家現在管事的人都在四處奔波尋找解救法子,您見諒了。”旁支掌家人客氣地解釋道。
三人不動聲色地往裡邊走去。
來看望的人大多數都被擋在外邊,但是顧三爺身份不一樣,掌家人不敢阻擋,隻能派更多人跟著。
這也不難理解,杜老突然變成這樣,還有輕微中毒跡象,一定是有人加害,小心謹慎是肯定的。
其實顧家人這個時候探望,多少是有些嫌疑的。
好在兩家交好,有沒有利益之爭,這也是為什麼顧三爺能夠進入到病房的原因。
看著病床上帶著氧氣罩的杜老,青黎的眼淚險些不受控製。
她一直很感激杜老,隻是沒想到這一刻自己居然有些情緒失控。
她趕忙眨眨眼將眼淚憋回去,不聲不響跟在二人身後,努力降低存在感。
顧家的小姐多,掌家人也沒當回事,隻以為是顧家哪位小姐一起來了。
顧三爺看著杜老如此模樣,輕輕歎了口氣,“前幾日宴會上,杜叔叔還一副健談的樣子,怎麼忽然就變成這個樣子。”
掌家人跟著歎口氣,“世事難料,那時候老爺子還在炫耀自己認下的異姓孫女有多孝順他,如今卻是話都不能說了。”
顧三夫人順著這話問道:“聽聞杜叔叔那位異姓孫女精通醫術,還是華研所的科研人員,可有讓她幫忙看過?”
在青黎的注視下,掌家人點點頭,“青黎小姐早就看過了,也束手無策,說是要請來華研所在京城的分支機構的同事幫忙。”
顧三夫人說道:“有華研所的科研人員,一定會找到杜叔叔身上的問題。”
她回頭看了青黎一眼。
青黎頷首,往前一步將禮盒放置於杜老旁的床頭櫃上,手落下的時候,不經意劃過杜老的手腕。
細微的停留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為顧三爺夫婦一直在說話,他們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這二人身上。
青黎回到二人身後,微微垂頭,遮住眼底的凝重。
顧三爺很快提出告辭,不再多做打擾。
他們往外走著,便看到一個身材高挑,麵容清麗的女孩帶著兩個身著白大褂的人匆匆往這裡來。
“青黎姑娘,您可算回來了!”
掌家人迎上去。
青黎的目光落在那女孩身上,恰好她也看過來。
‘青黎’蹙眉,“這些是什麼人?”
掌家人忙解釋一番,‘青黎’輕輕頷首算是見禮,最後看了青黎一眼,快步離開。
三人回到顧家,青黎才重重鬆了口氣。
顧三爺問道:“可有什麼線索?”
青黎搖搖頭,“從脈搏來看,的確是中毒跡象,顧三爺可有辦法幫忙拿到杜爺爺現在的身體數據?”
顧三爺稍作沉思,點頭說道:“這個不難。”
杜老的情況很多人都知道,杜家隻是暫時性封鎖消息,但是沒有阻斷消息傳播。
青黎再一次給杜墨塵打電話,依然沒能接通。
顧老爺子出來,將一頁紙遞給青黎,說道:“不敢查得太深入,我們覺得這應該是杜家內部矛盾,不好介入。”
青黎看過去,發現杜老是參加完畫展當晚宴會後陷入昏迷,畫展展出之作大部分都是玉玊大師的真跡。
更重要的一點是,隨著杜老的昏迷,其中一幅玉玊大師的真跡被盜!
青黎越看眉頭皺得越多,怎麼還和她的筆名牽扯到一起了。
真跡被盜怎麼看都像是障眼法。
顧老爺子說道:“這件事不知道怎麼會和玉玊大師扯上關係,聽說杜家和賀家幾個家族,和玉玊大師的關係都比較親近,很多人開始懷疑杜老是否得罪了玉玊大師,才被下毒。”
這個猜測破綻百出,邏輯也不通,但是這個說法卻流傳得最多。
“有什麼根據嗎?”
顧老爺子舒出口氣,“據說玉玊大師幾幅展出的畫作上,都檢測出輕微的毒,和杜老先生所中之毒一樣。”
顧三夫人連連搖頭,“不可能是玉玊大師,她那樣境界的人,不可能在自己的畫作中下毒的,更何況,這些畫作都是收藏在京城文化中心,而非本人手裡,直接就證明玉玊大師是清白的。”
她很維護玉玊大師,顧家雖然也算是書香門第,但到底沒落了,她周家卻不同,是京城真正的書香門第。
隻可惜也在走下坡路。
和賀家杜家乃至謝家一樣,在京城也有一批玉玊大師的擁護者。
但是這裡的水相對深一些,有擁護者,就有極端主義分子,認為玉玊大師就是故弄玄虛的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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