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
明玄清輕輕蹭著他的臉,壓抑著怒氣,“有人跟我說,你才進學宮的時候,就有人盯上你了,追求你騷擾你威脅你的數不勝數……”
雪千曲“哦”了一聲,回抱住了明玄清,“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來著,太久遠了,我記不清了,我十八歲不到進了北鬥學宮,從沒太平過,我習慣了。”
感受到女子收緊的手臂,雪千曲眸子微彎,“相比起外麵,學宮裡大部分人還是很講道理的,很多人被我拒絕之後就不糾纏了,糾纏的久一點的,被我揍一頓就不敢了。那些打不過的,我努力修煉後麵也打得過了,我沒事的,清兒。”那些做的過分的,已經下黃泉了,名字早就忘記,事就不必說出來讓她生氣了。
明玄清心疼至極,咬他的臉頰,又舍不得用力,“還說沒事呢你,心疼死我了!”
雪千曲笑起來,滿室生輝,扭頭親明玄清的臉,“清兒一直都在保護我,救了我許多次,若不是在生死之間突破,我也沒法修煉那麼快,趕跑那些煩人的家夥。”
再多的話都太輕浮,明玄清心裡鈍痛,她不應該故意調戲他欺負他的,把人塞進被窩折好被角,明玄清攏了攏雪千曲紅色的長發,點在他的眉心,眸子裡亮起淺金色的光芒,聲音帶著某種神性,“我命十方夢魘退散,願你今夜得享安眠。”
“唔,”雪千曲輕哼一聲,聲音困倦,“清兒壞,居然對我用美夢咒。”明玄清貼近他,落下一個吻,人已經閉上了眼睛,呼吸綿長。明玄清眼神溫柔,將床帳放下熄了光線,神色一點點冰冷下來,雪雪不計較,她可不是大度的人。
已經深夜。吃瓜的人吃的頭皮發麻,默默退出,不敢再說話,暗地裡同情起明玄清來,搞半天和雪千曲談個戀愛問題不大,但是娶了他還是這種不死不休的婚約,就把老登炸出來一大堆,情敵全是那種七星聲名顯赫的大佬,北鬥學宮的優秀畢業生,這真不是他們這些在讀能比的。
明玄清打開北鬥星令,就發現有個掛著“遊客”標誌的名字已經在幫她回複了,周睿“勢力?放心啦,她家有勢力的,很大很厲害那種,絕對比那個什麼城主厲害。”開玩笑,一個城主算什麼,北鬥皇朝數百個城主都要聽太女殿下的話。
“周鐵衛,看樣子你知道明玄清家裡的情況?她家在北鬥很厲害嗎?”(來自伏院)
周睿“不光我知道,彆說我們鐵衛,四部那邊的幾個都知道,所以放心啦,沒在怕的。”開玩笑,太女殿下一聲令下,直接把那些什麼狗屁情敵踏平,敢搶他們北鬥皇朝的太女夫,當他們吃素的?
“嘶,看樣子明玄清是北鬥的世家或者貴族啊,穩了穩了,這下子沒事了。散了散了回去睡覺去,不用操心了。”(來自弓院)
沒人記得事情的開始是姬華楚的自作多情,她抱著手臂睡在自己院子裡的樹上,看著頭頂的星空伸出手,北鬥的人啊……那麼高,那麼遠,根本抓不住呐…………
姬華楚閉上眼,她隻是…太想要那束光了。
明玄清根本沒想起姬華楚來,她忙著算賬呢,私下聊了好幾個七年級暴徒老登,提出請他們儘可能多的信息,尤其是那些找過雪千曲麻煩的,重金酬謝。
“你…?瘋了?不是啊學妹,你清醒點,雖然你是北鬥的貴族,但你人還在七星呢,你家裡人下來也還需要時間吧?居然還主動挑釁那些人?你瘋了吧?”
明玄清看著這個名為“倉山老鱉”的昵稱,抿著唇眼神淩厲,她沒瘋,她隻是在維護自己的尊嚴和自己伴侶的尊嚴,若她得知此事視而不見,當真無顏麵對列祖列宗了。
“少廢話,那些用不著你操心。你有途徑的吧,給我把話放出去,雪千曲是我的,若有不滿儘管找上來,我隨時恭候。”趕緊滾過來給她死!趁她不在欺負雪雪,嗬。
看著賬上多出來的學分,“倉山老鱉”睜大了眼,好家夥真是富婆啊,不過…他把學分退了回去,明玄清發來一個?“倉山老鱉”說,“我不要學分,既然你在北鬥有權有勢,我想弄點彆的東西……”
明玄清眯了眯眼,“好說好說,隻要你的情報準確,能把消息給我送到,你想要什麼都好說,我都給得起。”
“倉山老鱉”興奮搓手,天母誒,雪千曲這小子當真是苦儘甘來,撞大運碰上這麼個豪橫又忠誠的伴侶,看的他都羨慕了,收斂雜思,和明玄清談成交易,翻出傳訊玉簡,看著多年不曾聯係的幾個人,把消息傳了出去。
……
遙遠的地方,矗立著威武雄壯的城池,最華麗高大的城主府裡,笙歌燕舞,坐在首位的女子拿出傳訊玉簡,發現居然是“老同學”發來的消息,文字不多,但足以掀起她的怒火,一掌把湊過來的男侍打到地上,冷喝一聲,“滾下去!”
男侍的紅發比嘴角的血更鮮豔,眉眼柔美,捂著心口的動作足以讓無數人憐惜,但上首的女子沒有多看一眼,氣壓低沉,男侍和其餘人連忙退下去,生怕走晚了性命難保。
嚴海遙一掌拍碎巨大的玉石桌,怒氣和嫉妒根本止不住,“該死的黃毛丫頭,竟敢如此挑釁我!”
暗綠色的眸子裡瞳孔隻有一個點,看起來分外可怖,豔麗的臉略帶扭曲,“雪、千、曲…你是真敢嫁,當年我如此癡心對你,你寧死不從,我還以為你不願屈居人下,現在居然肯嫁給這麼個才成年的小丫頭,嗬。”
女子的聲音裡透著久居上位的霸道和被嫉妒扭曲的陰冷,“好、好、好,我倒要看看,把你的小情兒殺了,你還是不是那副貞潔烈男的樣子!”一想到有人得到了他的心和身體,她就嫉妒的發狂,嚴海遙身影一閃,衝進了剛才被她打了一掌的男侍院子裡。
男侍側臉有幾分像雪千曲,被她勒令染了紅發,戴上紅瞳,是這後院裡她最最寵愛之人。嚴海遙抓著男子纖細的腰肢丟到床上,粗暴地動作起來,男子表情嫵媚,聲音嬌軟,低泣著求饒,“城、城主大人,請輕一點……”
嚴海遙一想到那個人也會在彆人身下露出這副模樣,心裡燒的厲害,動作越發過分,抓著男侍的頭發怒罵,“雪千曲!你這個騷貨,既然願意給人騎,憑什麼不準我碰?”
男侍難受的真的哭了,城主有時候會一邊故意作弄他一邊喊著這個名字,他早就習慣了,可這麼粗暴還是第一次……“大人、輕一點嗚嗚嗚……”他要斷掉了。
嚴海遙才不管,一通發泄,把半死不活的人丟到一邊,連府醫都懶得喊,頭也不回地走掉。深深帳中,滿臉淚痕的男子睜開痛苦的眼睛,掙紮著摔到床下,聲音啞的不像話,“來人…來人……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