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琅天看著她,“他們自然是寡人的子民,隻不過,人,也有高低貴賤之分。”普通人又怎麼能和星師相比呢?她總不能為了幾個普通人問罪那些權貴,天權的強盛需要他們。
明玄清笑意盈盈,“王上將未曾覺醒星魂之人視為螻蟻,但不知,爾等在孤眼中,也如同螻蟻!”
怎麼總是有人不明白,星魂是隨機覺醒的!隨機!不是神品加神品就能生出神品了。對普通人越是壓迫剝削,一旦普通人覺醒之後,便將曾經受到的壓迫剝削繼續轉價,以滿足自己扭曲的心理。這就是個惡性循環,在這個閉環裡,沒有一個人是正常人,全都需要踐踏他人來獲得自我滿足感。
巫琅天氣息波動,怒不可遏,她是螻蟻?她…!巫琅天臉色發白,數道恐怖威壓落在她身上,是封號星尊!看著空蕩蕩的宮殿,沒有多出彆人,威壓卻如影隨形。明玄清說:“天權國的初代王室不姓巫吧。王上莫不是忘了,自個家往上數幾代也是普通人的。”
“七國之間隨便鬨孤不管,但七星的子民也是孤的子民,王上若是實在不會治國,天權王室再換一個姓也不是不行。喏,北鬥神殿修好了的。”明玄清威脅的直接,什麼內城外城,折騰什麼?星神界的資源還不夠多嗎?為了滿足自己的貪欲和變態**,壓迫同族的生存空間,這是什麼低等生物的行為?
巫琅天臉色變了又變,什麼叫北鬥神殿修好了,暗示她隨時可以進行王權變更儀式嗎?巫琅天敢怒不敢言。明玄清又說:“這個汪原借北鬥之名謀一己之私,膽子實在大的可以,那些同他勾連之人,本身犯下的罪雖不至於抄家滅族,但如此輕侮‘北鬥’,不重懲卻是不行的,抄家之後,全部流放遙山服徭役之刑。”
遙山的飛星舟已經在路上了,要不了多久就到。遙山不是什麼恐怖的地方,星石礦而已,不過那裡的星力狂暴程度,北鬥之人都受不了,還緊挨著星隕地,向來是個懲罰人的好地方。沒覺醒的普通人還好一些,沒有吸收星力的關竅,便像隔絕一般。但奇妙的點是,北鬥不會有沒覺醒星魂的人,隻要待的夠久,都會覺醒。
巫琅天走了,帶走了巫槐,遠離明玄清之後,巫琅天甩了巫槐一巴掌,表情難看地看著她,“你很得意?”
巫槐簡直想笑,這哪裡是一個母親會對孩子說的話?什麼叫她很得意?巫槐笑出聲,“王上最好祈禱大王子沒有參與其中吧,否則真的沒人能繼您的位了。哦不,您願意的話也可以再生一個,能不能覺醒就不知道了,畢竟是親生的,您也彆嫌棄。”
巫槐大笑著離開,一巴掌而已,看了這麼好看一出戲,這個討厭的王上那臉色難看的,實在是爽死她了!哈哈哈哈!
回來的子桑寄真穿好了衣服,安靜跪在一邊,一碼歸一碼,他受害是一回事,他讓“北鬥”蒙羞又是另一回事。明玄清冷淡地看著他,“子桑寄真,你身為禦史中丞,監察不力,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讓‘北鬥’受侮,革職待辦,回北鬥成親去。”
子桑寄真伏跪拜下,“罪臣領命。”他侵侮他人已是重罪,太女殿下體諒他受害且被蒙騙,僅是革職已是看在他有些功勞的份上了。子桑寄真走到那群女子麵前,彎腰道歉,“子桑寄真對不起幾位姑娘,非常抱歉。”拿出數個儲物袋,一個個遞過去,“這是我的賠償,萬望各位餘生無憂。”
某些說不願意嫁給他的女子微微紅了臉,子桑公子正經模樣,清風雅樂一般,倒是讓人心動。不過算了,大好韶華,她們雖無星力傍身,卻也有自己的誌向,若非被抓,也不會受這罪,這賠償拿的心安理得。
“子桑公子,你既誠心道歉,我便原諒你。”
“好,我原諒你了。”
“我也是。原諒你了。”
得到原諒,子桑寄真鬆了口氣,他都不知道自己之前怎麼會那麼憤怒,將對害他之人的憤怒發泄到她們身上去的。果然,殿下如曜日一般,隻有靠近她才能讓心靈通透明亮。
“顏姑娘,你既願嫁我,我自當好好對你,之前做的一切實在抱歉。”其他女子離開後,子桑寄真看向顏漱玉,他記得她是第一個來的,也是受了最多罪的,那個時候他正是暴怒之時,頗有些不像人了。她竟然願意原諒他,嫁給他,子桑寄真是沒想到的。
顏漱玉表情冷淡,要不是為了脫離顏家,去到北鬥,她還真挺嫌棄這人的,嘖,這廝看太女殿下的眼神不清不楚的,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得上。“子桑公子同我說說家中情況吧。我家你應當知曉了,我會同顏家斷絕關係,不會給你帶來麻煩,自然也不會帶來助力。”
正在滴著雪千曲問他怎麼還不回來的明玄清看過來,“顏姑娘不必擔憂。子桑寄真,給她背背婚律法,前禦史中丞知法犯法,這輩子都彆想開複了。”
子桑寄真臉色微紅,他雖然非常珍惜如今能在她麵前的機會,但也知道此生與她再無可能了。不僅僅是因為他犯下錯事,便是太女夫與她這般心有靈犀的樣子,他便覺得自慚形穢。愛重到能當著所有人的麵稱呼“雪雪”而不是太女夫啊……真是讓人羨慕嫉妒到無能為力。
子桑寄真跟傀儡一般把婚律法背了一遍,顏漱玉聽得眼睛發亮,視線頻頻落在明玄清身上,明玄清看似在處理正事,實際上正在對雪千曲發瘋,“雪雪雪~你快回來~~”還在外麵的雪千曲眼神無奈,笑意卻忍不住露出來,“在路上了,清兒稍等。”
察覺到顏漱玉的視線,明玄清看過去,“顏姑娘怎麼了?”顏漱玉眨眨眼,“敢問殿下,這婚律法是何人主編?”明玄清沉思,“最初版是初代始皇編纂的,而後曆代帝王均有增添,對於和離賠償標準的具體劃分是孤的母皇定下的。”
顏漱玉點點頭,眼睛亮閃閃的,“好厲害。”子桑寄真莫名無語,他這個新媳婦怎麼還沒入門就有往殿下那邊跑的趨勢,他剛從那邊失戀呢。輕輕咳了咳,把顏漱玉視線吸引回來,“家中略有薄產,我在兄弟姐妹之中行三,上有兄姐,下有弟妹,後院無有妻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