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獵人!
2008年2月27日,周三,周二的波瀾已經化作了涓涓細流從方侖的心田裡穿過,帶著剛剛失去母親的悲傷,方侖回到了校園。
高二上學期最後二個月的課程與一個盼了今朝盼明晨的寒假已經隨著融化的冰雪,與冬天一起變成了昨天。
穎南二中的早上八點,上課鈴聲如約響起,校園裡的非教學樓的區域已經一片寧靜,學校大門的絡繹人群已變成了教職工的三三兩兩,也偶爾會有一二名遲到的學生奔跑著,並思索著自己遲到的借口。
方侖是個緩行卻一臉無事的遲到學生,今天早上的他忘了家裡的鬨鐘已經沒有電了,而生物鐘短時間內也無法精確的叫醒這位本來十分守時的好學生。不過這些都無法影響一個學霸歸來的好橋段,高二二班第三排最東端的位置還為他留著,即便這個學期已經進行了重新的排位。這個位置是高一升到高二之後,第一次按成績自選位置的時候他的選擇。
周三第一節課,是班主任兼數學老師譚新燦的課。當方侖出現在教室門口打了一聲報告之後,譚老師轉頭看了看,認出是方侖來便笑了笑,指了指教室裡麵,說了句“進來吧,還是你原來的位置。”
默默地謝了謝班主任,跟相熟的幾位同學遞了遞眼神,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新學期的課本擺放的整整齊齊,一股暖意便湧上了方侖心頭。
休息三個月,扒除假期已經落下二個月課的方侖,懷著一點點的沮喪與擔憂開始慢慢做著自己的補習計劃。
以中考全校第一,全市第六的成績升入高中以來,方侖從來沒有懷疑自己的應試能力。進入高中以後,方侖也從來沒有出過班級的前三名,在一次次的考試當中,拿下第一名的概率也是相當的高。所以,老師與同學們不會因為方侖落下二個月的課就懷疑方侖能不能跟得上來,隻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當然方侖也是這樣以為的,所以當方侖拿起上學期的數學課本,準備精讀一下自己落下的課時的時候,方侖是輕鬆愉悅的。
圓錐曲線與立體幾何的一個個章節從書本裡向方侖走來,課堂上譚老師講導數的聲音與同學們偶爾的低語聲,粉筆與黑板的摩擦聲,紙張翻動的嘩嘩聲,窗外的風聲都被方侖從自己的世界裡剔了出來。就像一個人站在曲線包裹的房間裡,每一次眨眼便是給一條曲線標上它所指的的方程式或函數,那些零亂抽象的線條在方侖世界裡的就像是裸呈的女郎一樣,美麗但不神秘,豐富卻無可隱藏。
方侖完全投入進了這種狀態,持續了將近一堂課的時間,這次它沒有眩暈,沒有任何的不適。方侖覺得,不動用磁場感應的能力,隻是使用自己的邏輯運算,擴大自己大腦對抽象事物的緩存,這並不會造成過多的負擔,就是腦細胞被激活了更多似的,隻要自己的身體供養能力足夠,這樣的使用自己的大腦,不會耗費讓自己無法承受的代價。
方侖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得到了強化,卻沒想到更厲害的是對大腦的強化,而真正能幫助自己從凡俗裡走向精英,去解決自己遇到的問題,去完成自己的信仰,大腦應該也是最好的依仗。當下課鈴聲響起,方侖取消對身邊事物的屏蔽的時候,不自覺地露出了微笑。
方侖的同桌,曲靖看到方侖露出的旁若無人的微笑,心底幾乎要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傻了。沒傻的方侖收起笑容,轉向正在注視著自己的曲靖,說道“曲大傻,你怎麼了?”
曲靖說“方侖,你他媽才傻了,你看看你那笑,跟個傻子是一模一樣。”
方侖也不回話,微笑著對著奔到自己座位旁的好夥伴,這二年開朗了些的方侖很珍惜現在的這幾個同學兼朋友。不過這些同學知道方侖的母親剛剛過世,怕方侖受到一些調整不回來的打擊,但看到方侖抬頭看自己的笑容,倒也不再過多的擔心什麼。
一個個圍著方侖噓寒問暖,搞得跟乾部組團下鄉看忘樸實老農民似得,方侖也有些不好意思,隻好說道“放學請哥幾個打台球,彆說沒時間哦,住校的今天溜出來也要打!”
同學們答應地很順溜,球場接風,也少不了啤酒伺候。沒了方侖這個避雷針,有幾個同學,也好久沒敢這麼大動靜地翻學校的圍牆了。當有一個班級靈魂人物,班主任心頭肉,學校未來標尺的好學生跟大家一起壞規矩的時候,受處分的風險或處分的程度就要低了很多。
第二節課鈴聲響起,老師來得晚了些,方侖拿起曲靖桌上壓著的手寫課程表看了看,新學期的排課確實發生了些變化。今天是上午數學,英語,英語,化學,語文,下午是體育,物理,生物,晚自習的駐班老師是物理老師朱壽勇。
返校第一天的方侖,矯情地在室內上了一個人的體育課,老師也是知道方侖住院的情況,就特批方侖休息了一個體育課時。方侖也樂得扮一扮豬,在教室裡補自己落下的課。
一天時間,八節正課,二節自習,上午每節40分鐘,下午每節45分鐘,晚自習每節45分鐘,一天共計425分鐘,也就是7個小時零五分,方侖幾乎補完了理科生的七門主課,做完了所有課後習題,甚至都沒有在草稿本上畫下一次演算或圖形輔助。方侖基本可以確認,自己的大腦經過這三個月激活之後,至少是以前60倍的處理能力。維持著這60倍於以前的計算能力的身體,隻是稍稍有些疲憊,也就是自己的身體也有可能加強了60倍,但實際的力量、速度體驗起來是增加了很多,卻也遠遠沒有達到或接近人類的極限,不可能是60位的樣子。如果遇到特種部隊或拳擊隊員,自己估計除了能多抗打一會外,也是一個必被虐的局麵。這個疑惑需要以後慢慢解開,還是先想想這場台球盛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