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大元而來的鐵騎似無窮儘,而趙梓陽李扶安卻隻有兩人,縱使加上道童,時日再久,隻恐生出不測來。
鐵騎亦是震動與趙梓陽這等堪稱乾脆利落殺伐勁重的路數,非是尋常江湖人可比,不是在刀尖火海裡走上無數回的江湖人,哪裡能使出這等雖是涉險卻又合乎清理的章法應對鐵騎,紛紛催馬退後幾步。
不遠處有目力上佳之人朝李扶安方向看去,見不曾折損幾人,這才是放下心來,對領頭之人比劃兩度手勢,示意無需記掛心上。
“少俠的槍快,可惜如今尚無馬匹可用,要是我等使下作手段拖延,恐怕那位身陷重圍當中的漢子,撐不了多少光景,明知道是死局,何必豁出性命來,府主隻需幾位離大元遠些,勿要插手,好像不論如何,都不算什麼過火的言語。”
為首披甲軍卒腰懸雙戟,從方才就未曾出手,始終打量趙梓陽槍招,而今終於是提馬向前幾步停在趙梓陽十丈之外,淡然抬頭道來。
趙梓陽橫槊,將槍戳進黃沙當中,冷哂不已。
“方才不曾上前,始終站在眾人後頭,多半是先行揣測一番本事,而今上前,大抵是覺得在下本事不濟,打算出手嘗試,既然如此耗費口舌作甚。”
《種菜骷髏的異域開荒》
蓬頭垢麵嘴角乾裂的年輕人使槊鋒指點眼前人,“不妨上前一試,瞧瞧誰人身手高些?”
話音未落的時節,那腰懸雙戟的莽撞漢子就已催馬上前,連人帶馬,算上滿身鐵甲,倒當真是有千斤力道,瞬息壓至趙梓陽身前,那馬兒竟也是張口朝趙梓陽咬去,前蹄抬起近一人高矮,打算生生踏裂趙梓陽頭顱。
刹那之間,那頭良駒一對後足儘斷,再難撐住身形,倒伏到黃沙當中,未曾動槍,趙梓陽僅借長槊就已是攔下莽漢雙戟壓頂,身形電轉,欺身上前,將右手槍杆接連震過數震,饒是這莽漢渾身鱗甲護身,經此足夠能甩彎槍杆的數震之下,照舊是吐血不止,連人帶馬一並栽倒下來,強撐不倒,卻分明是穩穩被趙梓陽一槍一槊按下頭去,如何都難有取勝的景象。
趙梓陽此番出招,周遭鐵騎無人瞧清,這位分明相距近半丈的年輕少俠,究竟是如何瞬息錯身至馬匹後蹄處的,更是不曉得分明槍槊未動,又怎能硬生斷去馬匹一對後蹄,連幾位射術高明的漢子挽弓拽至滿月,都是很有些投鼠忌器。
“僅論快慢,興許除卻師父與大師兄之外,山間無人能快過我。”
“你們大元耗費無數心力要找的雲仲,步法還是同我這師兄處學的,跟老子鬥,還真是不夠格。”
浮沙褪去,長槊洞穿莽漢肩頭,槍頭直抵喉嚨,趙梓陽卻是那等相當不厚道的性情,抬腳踩到莽漢胸膛上,四下端詳,笑意卻是越發淩厲猙獰,尤其像是掙開金鎖遠遁人間的惡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