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晚輩可是不認,」雲仲瞧得眼前四人模樣,費力繃住麵皮,咧嘴笑道,「大宗物件倒是沒有,何況雙魚玉境之中的稀罕物,幾位前輩比後生更熟,當然不能應付差事,隨意找尋些物件相贈。」
雲仲從懷中取出幾枚物件,倒皆是玲瓏,先是遞送到西嶺君手上一枚玉質小人,而後送到南陽君眼前一枚似形如流火的翎羽,送北陰君兩枚紋路已幾近無存的龜甲,最後才是含笑遞給東簷君一枚鑲有金玉的明珠。
井下玉廟無主,憑雲仲這等性情,多半要好生找尋些物件,才算不曾虧本,隻是任由雲仲反複翻騰過數次,裡頭僅是找尋出這幾枚物件,雖是貧苦人不識價,但瞧來品相倒是大抵相當,思量過後,還是先行送與四君,所剩之物卻是贈與葉翟與鐵匠鋪老者酥鋪鋪主這些位,本來前來雙魚玉境就是兩手空空家徒四壁,想到頭來隻好如此。
「東簷君,如今再瞧瞧,雲小子的眼神可比你好使,這份薄禮已不能稱薄禮,反倒與我幾人皆是適宜,」南陽君收起翎羽,僅是打眼觀瞧,就知這翎羽並非凡物,落在掌心當中竟甚是有些燙手,可還是不曾忘卻刻意埋汰東簷君兩句,「突然想起個燈謎,說是屋頭分明無篝火,更非夏日酷暑,亦不曾有佳人在側,更未覺羞意惱火,麵皮由白轉紅,是何緣故?」
北陰君同樣也不揣好意,仔細辨認過龜甲紋路,臉色亦是難得生出些笑意來,自是相當中意雲仲有這等心意,況且不論這物件是否有用,起碼是耗費不少心力決斷挑選,於是很是滿意朝雲仲點點頭,而後主動接過話來,「怕東簷君不知曉,老朽還是提點一句,這燈謎雖不難猜,倒也不太貼切,再加上句一個巴掌拍得響,估計就相差不大,自然能想出謎底來。」
幾人中當屬西嶺君接禮過後,神情變換最大,本來常年無甚神情,堪稱木訥至極,但從接過這枚玉質美人過後,上下打量許久,見其華裳鬢發兩兩相襯,隻需心意微動,衣衫就可轉變,不知怎的就眉目溫和起來,朝很是有些摸不清頭腦的雲仲點頭笑笑,「多謝雲仲,這物件雖不算甚有用寶物,但極合我意,有心了。」
而後才是轉過頭來,朝捧著手頭明珠的東簷君道,「一個巴掌拍得響,麵皮無事自紅,當然是被人打了臉。」
幾人皆是笑起,唯獨東簷君很是窘迫,尚要端著麵皮,背過手去,好容易咳嗽兩聲,才扭頭看
向雲仲,「這三位倒是滿意了,我卻覺得很是尋常,要不換一樣?」
難得有如此笑意的南陽君抓起東簷君背後兩手,毫不留情麵拆台,「兩手都不曾離過這枚明珠,難道還真舍得換一樣?嘴上說得倒是毫不在意,起碼也收收手,這明珠才落到手上就險些遭你盤圓兩圈,還要裝成是不合心意,未免不妥。」
雲仲瞧著眼前四君,突然想起一件事,所以同樣是笑著朝四君行禮,問上句福祿祥瑞,舊厄儘除。往往小事最牽人心,零星笑意,四君當真是付出不小一筆價錢。
南陽君彆有深意望過雲仲一眼,又是看向其餘三人。
「雲小子,福祿祥瑞,舊厄儘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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