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八章 茶碗和燈火_酒劍四方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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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八章 茶碗和燈火(1 / 2)

良久都未曾迎來晴朗天色的城主府上空,最後一絲雲霧,亦是被撥開,城中再也無甚守軍執意抗衡,這場看似要將整座酆都城抹去的驚天戰事,實則從雲仲踏入城主府時,就僅剩兩種定局,一者是赤龍抹去雲仲堪稱苟延殘喘的本相心念,二者便是雲仲力壓赤龍,將心念從萬般枷鎖捆縛的深淵中扯上岸來,由此可定下酆都城格局,而這場瞧來不似生死相向的比鬥,顯得雷聲連天,雨點數滴。

從步入城主府以來,仍是韓江陵的雲仲隻遞過幾刀,與一式飛劍,曆來神通廣大的赤龍,亦隻不過遞出過一道惑人心念的神通,但遠要比先前數次明暗比鬥,來得更為艱難些。

一場風花雪月似的鬥法,兩者所遞,不過十招,且皆不屬甚高明神通,但倘若是赤龍得勝,雲仲本心已是萬劫不複,想來多半日後,天下就僅剩一位劍客皮囊,而赤龍自可取用,並無需半點擔憂。

因此雲仲走出城主府外,聽無數流民手頭斧鐮破開皮肉筋骨的時節,通體生寒。

倘如此番赤龍不曾毫無道理,拱手相讓,隻怕這座酆都城,還不曾有能攔住赤龍的能人,雖說此城古怪,出手時節多半憑心念之堅定奪,然而赤龍存世,起碼有數代尋常人春秋那般長久,自身心念之堅,又豈能同赤龍相提並論。

不過這場賭鬥,雲仲從中倒也受益匪淺,韓江陵自幼至而立年月所經所見,全然不存有什麼飄渺之感,反倒當真如同雲仲自身所曆,不論苦楚歡愉,儘皆加身,倒愈發心念堅固,且赤龍身在此界當中,能口吐人言,從言談裡知曉的種種事,亦足夠受用許久。

起碼雁唐州一地,於雲仲而言,已不再皆是雲霧,被赤龍扯開一角,得以淺窺。

義軍殘部自城中四麵八方而來,押送城內守卒前往城主府外,上空懸橋處操持弩車守卒,亦早已俯首,紛紛戰戰兢兢跪倒,即使有不願屈從者,也已大多被義軍強行壓下,跪伏在地。

自有隨軍郎中上前來,替盧自成與雲仲淺行包裹傷處,有義軍親信去往周遭,取來兩壇烈酒,小半用以潑灑傷處,而大半卻留到盧自成雲仲眼前,坐而對飲,權當是壓製郎中處置傷患處鎮痛良方。

“縱然是城主府已歸義軍之手,可仍是覺得有些不真,灃城存於人間無數年月,恐怕當真能做成此事的,亦不算多,看來往後,你我二人姓名,自可留於灃城青史,分明是兩位再低賤不過的武夫,卻能創此般基業,是仰仗義軍心齊,方有此功業。”盧自成咧嘴,仰頭之際手頭海碗便空去大半,但隨軍郎中動手時節,依然蹙眉,比起雲仲來,盧自成於府外廝殺,負創更重,眼下瞧雲仲自行端起酒碗來,一飲而儘麵不改色,當下還是有些煩悶,奈何傷處實在過多,郎中並無絲毫憐憫心思,下手時節往往直來直往,卻令盧自成額頭汗如泉湧,雖強忍一聲不吭,但麵色卻是奇差,眉頭緊鎖,一時無飲酒的心思,所以收起方才起的話頭,不再多言。

但唯有坐到盧自成麵前的雲仲知曉,方才此話,並不單是因郎中下手不曉得輕重,故而才是不再言說,而是能走到如今地步的盧自成,同樣是位聰明人,或許此話出口前並未覺察出不妥,但如今灃城儘在義軍之手,再言此話,當下就覺察出有些不妥。

所以雲仲也未曾多言,而是待到郎中淺包紮過傷處,便吃力站起身來,很是理所應當,將善後事留與盧自成害愁,當起甩手掌櫃,沿城主府所在長街漫步,並沒用旁人跟隨,而是一瘸一拐沿街走起,但見遍地屍首,血流漫街,遂就覺得此時還挺適宜來一場雨。

人皆是這般如此,待到取來心之所願目的過後,又欲要再度向高處看,知足者甚少,難得見過晴朗天色,又實指望來上一場秋末冬初的急雨,好將遍地血水衝得乾淨,而後繼續舒坦過活,可在這場經年戰事裡身死者,就顯得微不足道,唯有身死之人家眷,能迎得場多年不停的淅瀝陰雨,怕是儘其終生,亦難解去。

死者安然,活著的總要朝前走,大抵因此,才有所謂人死燈滅,輪回轉世的說法,用以寬慰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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