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章 斷不鬩牆_酒劍四方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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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章 斷不鬩牆(1 / 2)

皇城外,鉛雲遮攔不見拂曉晴空,雲波詭譎,似是沿頤章皇城外官道周遭,終日隻掛高樹淺叢,百無聊賴老蟬,都是曉得當下時局紛亂,一時再不敢有半點唯恐天下不亂的心思,紛紛是偃旗息鼓,那還剩餘零星聲響,唯獨天外鉛雲翻湧,而城外風起,絲毫不能稱其為涼爽,反倒是甚為寒蕭。

可皇宮以內,宮女中官往來忙碌,竟與平日裡無半點差彆,絲毫未有什麼山雨欲來之勢,浣衣坊裡最是鬨騰,眼見天雨陰沉沉壓來,自是要將晾曬衣衫悉數收回,倘若是衣衫受雨生黴,耽擱要緊事,大抵又是難消罪責,因此大多人人手忙腳亂,甚至由打彆地請來些許中官宮女,前來協助,整座皇宮裡,除卻天景與尋常時日不同外,再挑不得什麼差彆。

當今聖上權帝體魄欠佳一事,許久前已是悄無聲息傳至皇城,可幾十載間,這位頤章聖人早已傳出過無數回,諸如體魄不佳,身子骨欠安的流言,可惜長久年月間,除卻緊隨流言而來的,就是朝堂迎得一輪翻天覆地似變局,無數人頭落地,無數新人換舊人。

三十二門皇城尚在,然而依舊恭敬站立宮中,得以麵聖的文武臣,更迭過很多回。

連不少皇城中的尋常布衣都言說,多半頤章這位聖人,要同世長存,而朝堂當中文武官員,每逢聞聽權帝病重,皆需惴惴不安,思量近來可曾有作奸犯科,或遭人拿住話柄。

對於皇宮之外的風聲流轉,連同這拂曉前,可稱得上駭人心神的景象,皇宮當中,有大半數的宮女中官,皆尚在睡夢中不曾起身,自然就不曉得個始末緣由,唯獨有那些位需憑雞鳴拂曉前起身的辛苦營生,才得以留在皇宮之中的中官侍女,知曉今日這天景,未免過於不儘人意。

多披一件明黃衣的老人,卻是在無人處,緩緩行至西政王府,身後理所當然跟隨著擎傘的朝榮安,雖氣色不差,可邁步時節根腳的力道,卻當真是不比往昔,僅從正殿踱步至西政王府,比起從前,尚要多耗良久時辰。

“賀川劉七胄這兩人,年紀稍淺時。寡人還曾攜此二人,沿路去往南漓邊關地,竊取消息,沿途多生變故,死傷甚重,連我那時尚且力強,都挨過兩處傷勢,到眼下陰天下雨,都總覺得有螻蟻啃食,好大不舒坦。”老人抬頭望向陰沉天色下,依稀可窺見輪廓的西政王府,提及當年事,難免有些唏噓。

如何說來早年間也是半個武人,自幼起常學槍棒,章法自是高明,雖不見得有過人天資,終究出自名師指點,年少氣盛與年富力強時日,常有好廝殺鬥勇烈的心思,曾隱入邊軍其中,一並去往北地齊陵,西地南漓,暢快廝殺數月,而後再度回返,做起那等甩手掌櫃,卻絲毫不曾憂心後患。

畢竟比起舞槍弄棒本領,心術一事,尋常人如何都學不來,更難以窺探,這位頤章聖人,究竟有何等手腕,使得朝堂人儘自危,卻還是留有零星情麵,使得不至於被逼無奈,鋌而走險。

“想來這兩位沙場生死之間過命的義兄弟,接過這份差事,要比朝堂裡的旁人,更為得心應手,能儘善儘美尚且不言,起碼能將今日這場事,撐到最末尾的關頭。”西政王府,踏入門中過後,煙塵味奇重,同先前朝榮安登門拜訪,亦有不短的時日,但距離權帝上回前來逗留的時日,已然不短,因此即使是朝榮安使火折將宮燈點燃,老人依舊仔細辨認許久,才是依稀間想起西政王府格局布置,雖說往日擺設早已挪走,甚是顯得王府內空空蕩蕩,冷風吹拂洶湧過堂,無意駐足,而是吹得燈火搖晃一陣,明滅不定,兩人身形恰同杯弓蛇影,晃動不停。

朝榮安擔憂這位頤章最是權柄奇重的老者,就由府內尋來身長衫,打算替權帝披在肩頭,卻被後者搖頭攔下,但兩眼卻看向那身長衫,忽然之間臉膛有了些笑意。

想當年夫人尚在的時節,膝下育有兩子,最是得其寵愛,雖說那那時節權帝尚且年淺,不過大多勞碌於國事,又恰逢當年盟約初立,故而往來奔行忙碌得緊,故而從二子幼時,鮮有見過自家父皇,而權帝更是嚴厲,縱然在宮中小歇一陣,難免有苛責事,自皇後故去過後,就更是倍加責罰苛求,往往將這兄弟二人皆是勞累萬分,尚要學來些帝王心術,到如今時節,連權帝都是忘卻,膝下這兩子,幼年時節模樣。

“想當年還是不過佩劍那般高矮,如今才發覺,好像這長衫披到肩頭,興許要富餘下一截來,拖到地上,總還要煩勞漿洗,自個兒身子,自當知曉是何等情勢,便是再添上百十件衣裳,都已無用。”朝榮安隻是低頭聽著老人絮叨,卻半點沒有不耐煩神情。

這位整座頤章皆需仰仗的老人,風燭殘年的時節,二子前去巡遊全境,尚且未歸,長子卻是從這重重圍困的皇城裡,先行一步逃出,對於這位再不立後,更未曾終日留戀後宮道的老者而言,偌大皇城,罕有可交付心思之人。

皆言帝王家最是無情,曆朝曆代尤其以權帝最甚,而眼前老人,又何嘗給自己留過些情分,身前左右空空蕩蕩,一如囚困倦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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