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章 不許王侯見白頭_酒劍四方_思兔閱讀 
思兔閱讀 > 武俠修真 > 酒劍四方 > 第一千二百四十章 不許王侯見白頭

第一千二百四十章 不許王侯見白頭(1 / 2)

誠然是王尋尺所言非虛,改容易貌的溫瑜仍是不動聲色,淺斟慢飲,最終將目光同樣投向州牧府外,斑駁潦草,晃動無定的樹影裡,雙眼微眯始終不曾回話。

「王兄所思所想,何嘗不是溫帥所顧忌,可眼下王庭,分明是不願再多等,就如同起初所所想的那般,胥孟府不願得來個遍地狼藉,耗費數十年光陰都未必休養生息妥當的江山,正帳王庭,同樣不樂意見此,於是有這般一戰,旁人以勢壓人,本就是意料之中,避之不及,不如強行接下。」

賀知洲自踏入淥州壁壘處過後,為人倒是比起以往沉穩許多,尤其是在黃覆巢憑算計本事,使得淥州壁壘因疫病亂象橫生之後,原本很是行事無忌,而頗有兩分粗心大意的賀知洲,如今竟是舉止愈發四平八穩,於是順帶著規勸王尋尺的時節,神情同樣無甚變化,隻是眉頭緊蹙,同樣顯得並不見得有多淡然。

恐怕經洙桑道大舉遷徙一事後,誰人都不見得比賀知洲了解,這等動輒生死人性命,能拖垮無數老幼性命的遷徙一事,最是不可輕易動用,然萬事到最終的時節,總是要有這麼個風雨瞬止的定盤,而這枚棋如何落,無疑是自打從占穩淥州壁壘,甚至初入大元境內時就有所考量的溫瑜來做這等決斷,最為適宜。其實連賀知洲都不曾算計到,這位原本兩手空空,無端闖入洙桑道內借兵的女子,究竟所思所想是甚。原本以為遮掩到那張堪稱風華萬丈的麵皮下的女子心意,最是好猜,但即使步入軍中已久,自以為可獨當一麵,可卻愈發瞧不清溫瑜念頭,何其之深。

同胥孟府新仇舊怨,除卻寥寥幾人外,無論賀知洲,或是正帳王庭現如今當之無愧,文治武功皆屬上乘的少赫罕,都不曾知曉全貌,隻得是憑溫瑜平素極為謹慎小心下,所留有的蛛絲馬跡,方可覺察出一星半點滋味來,但也不過是浮光掠影,雀影留羽。

依溫瑜所見,胥孟府於年關將近時節,定然是要趁這場奇大的風雪,調轉四麵八方攻城物件,趁風雪時節驟然發難,直到攻陷淥州壁壘最為薄弱的一處,並以此為江河決口之處,使壁壘之外鐵騎大舉入淥州,憑這書生的本事,並無什麼意外之處,嚴防死守,未必便是上上之選,畢竟這道激怒縱貫南北的淥州壁壘,欲要憑現如今王庭手頭的兵馬沿壁壘儘數排布,本就是捉襟見肘,更何況蟄伏許久之下,黃覆巢的手段,實在多變,倒不如安穩不動,坐等鐵騎刺入壁壘,而後再行找尋拒敵的法子。

如此一來,才從胥孟府鐵蹄之下得來不久喘息空隙的淥州,眼見又是踏入烽煙戰事其中,且在溫瑜看來,近乎是避無可避,如若是胥孟府尚未打定主意,修行人蹤跡,是萬萬不會顯露半分,忌憚於五絕所定下的山上人規矩,不過眼下胥孟府,似乎已是顧及不得此事,於是才有唐不楓率鳳雁卒出壁壘,而遭人截殺一事。

雪泥鴻爪,草蛇灰線,皆指向胥孟府軍勢不能長久,隻是究竟是那位黃覆巢所剩壽數無幾,還是胥孟府的確撐不得數目如此之重的鐵騎,亦或是燕祁曄也持著同王庭少赫罕一般的念頭,誰人算計不出個定數。

「既心意不可回轉,在下鬥膽問上一句,自淥州遷往彆處的百姓,可否有十之六七存留?」

沒去理會賀知洲,王尋尺兩眼依舊望向久坐未言的溫瑜,後者仍舊是神情麵色寡淡清減。

「王庭自不會袖手旁觀,不單是流州白樓州兩地,即使是本就為戰事近乎掏空餘糧的姑州,同樣是將糧米錢財聚攏而來,甚至洙桑道喬遷而來的殷實人家,一並送上這份厚實大禮,紛紛陳列於淥州邊境處,保淥州百姓衣食,更有兵馬護送,老幼病殘者有車馬轉送,隻留有不過一成人手,用於看護淥州,使其不至於變為一座空州。」

古往今來,從未有戰事之中,急遷百姓而少有殞命的先例,往往遷徙百姓一事

,就如同於人人頭上皆懸有口森寒長劍。既未有足數餘糧,又不曾留有什麼安身立命的手段,但凡被逼無奈遷徙之人,路途餓殍凍死屍骨,幾可成山,但此番溫瑜所言,卻是使得王尋尺緩緩吐出一口氣來。

換為旁人,王尋尺如何都不敢輕信,能於這等危難時節,尚能顧及百姓,不過既是王庭出手,大抵溫瑜所言不虛,於是才是將緊蹙不展的眉頭稍稍舒緩了些。

州牧府外,依舊人聲駁雜,不過此時聽來,就稍稍鬆弛下些許細意。

不知日升月潛,就自然擔憂明日,而知曉日升月潛,乃是上蒼造化過後,就不再那般擔憂夜色侵襲,畢竟明朝,日光照舊遍地灑金。

溫瑜賀知洲隻用兩日光景,就自淥州州牧府,行至淥州正中處,正欲東歸,而溫瑜卻是難得不曾急轉而歸,卻是趁夜色飛雪時,駕馬行至高川處,居高臨下,張望這座條江流。



最新小说: S級治愈雌性,獸世F4淪陷了 抗戰:鐵血鑄山河 重生之先富起來 人在奧特:我搶主場就變強 重生1977大時代 太陽照耀山崗 富大有攜美修仙記 鬥破:我不是魂天帝 坐看仙傾 咋辦?我爹是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