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壓人間三百載!
好在當時副山主及時出手阻止,說要看弟子自己的意願,外人不可強求,後來丁陽子就毅然決然對顧長老作揖賠罪,加入了符山。
兩位長老爭吵許久,一個依著門板大口喘氣,一個挨著案台胸口起伏不定,白嫩的麵頰漲紅,雪白的脖頸也粉紅一麵,讓人遐想無限。
丹山執事來到許道雲身邊,小聲道“許道雲,你這家夥彆給我裝死了,沒看見顧長老和元卜長老為了你們都快打起來了嗎,畏畏縮縮的成什麼樣子,還不快說兩句。”
許道雲苦笑,“執事,兩位長老爭鬥,我我一個新入門的毛頭小子怎麼敢插嘴啊,又該說什麼好啊。”
執事急道“說什麼你不知道嗎?少給我裝瘋賣傻,你隻需要說你下定決心入我丹山便是,其他的無需你多言,顧長老自會應付。”
“哎”許道雲歎了口氣,猶猶豫豫的抬起頭,卻正好和元卜長老的視線對在了一塊,忙又垂了下去,在心中盤算該怎麼說才不會得罪他。
門扇“哢”的一聲輕響,一道青光帶著清風閃出試丹樓大門,直插雲霄,不見了蹤影。
試丹樓大廳中的元卜長老已然離去,眾弟子一頭霧水,明明方才還爭奪的你死我活,眼看就要大打出手,怎麼這個時候元卜長老卻走了呢?
這讓不少期待兩個長老決戰的弟子大失所望,雖不知道怎麼回事,但還是擺手離去。
許道雲愕然片刻,立馬便回過神來,苦笑搖頭。
顧冬長老臉色緩和下來,抬手一招,香櫃上不知何時多出的兩枚玉牌被她召回手裡,隨手丟給一頭霧水的執事道“為他們登記入冊。”
然後轉頭望向許道雲和黃雁遙,道“從今往後你們便是我丹山的弟子了,以後丹山的課程你們都不可缺席,知道嗎?”
“弟子明白。”
二人離開丹山,許道雲長出了口氣,心有餘悸道“剛才顧長老和元卜長老搶的可真凶啊,我想我已經得罪元卜長老了。”
黃雁遙道“這也沒辦法呀。”
許道雲問“要不要去演武場看看?”
“行,我也想見識見識師兄師姐們的比鬥。”黃雁遙點頭答應。
二人一同前往演武場,此時的演武場聚集了非常多人,許道雲踮起腳尖,目光穿過麵前擠成一堆的腦袋躍了過去,落在九尺高,方圓三丈寬的比武擂台上。
此刻上麵正有兩個人在激烈比鬥著,兩個人都是少年,一個使刀一個使劍,一個健碩高大,一個挺拔消瘦,一個凶氣滔天,一個白衣飄飄。
挺拔消瘦的少年麵目似刀刻般棱角分明,五官端正英俊,一身白衣隨風飄揚,大袖飄飄,腰掛玉牌,一看就是個瀟灑公子的模樣,這樣的形象足以吸引許多女弟子的目光了,口中大喊著加油,更有膽子大的竟當眾表達愛意,也不知羞。
那個身材健碩高大的少年雖不似消瘦少年那般俊俏過人,五官倒也端正,給人一種剛正不阿的感覺,渾身氣勢看似凶暴,實則怒中帶柔,他絕非他外表看上去那般沒腦子。
旁人隻以為他是個魯莽衝動,做事不過腦子的匹夫,但江清卻有另一種看法,從他的一招一式一拳一腳間看出來,這家夥不是個意氣用事的人,看似粗礦的外表下有一顆細膩的心。
他刀法淩厲,似是以壓迫敵人為主,可他硬生生在每次能有強攻的機會時都會收刀調息,避免一陣狂風暴雨般的刀法過後對方卻強撐著沒有落敗,到時候他反而進入了調息的虛弱時期,那樣一來勝負真的就難說了。
所以許道雲斷定他絕不隻是個匹夫。
說時遲那時快,消瘦少年抓住健碩少年收刀時露出的刹那破綻予以反攻,劍勢淩厲無比,強硬的反擊讓許道雲都微微揚起劍眉,心想這家夥看著柔柔弱弱,真正動起手來還真有幾分威力。
健碩少年對消瘦少年的反攻也不敢大意,看似粗放的刀法實則無比細膩,消瘦少年的劍招淩厲逼人,招招攻向他的要害。
他卻臨危不亂,大開大合的刀法登時變為粗中有細的刀法,小範圍內舞出一團刀罡抵住消瘦少年的劍招。
消瘦少年挺劍一刺,健碩少年抬刀一擋,登時一股氣浪四散吹開,兩人各自被巨大的力道震退一步。
消瘦少年麵露惱色,低頭看了看自己開裂的袖口,眼神冰冷。
健碩少年則嬉皮笑臉,看了看短了一截的敝屣哈哈大笑起來。
“讓你笑不出來,看招!”消瘦少年大怒,食指中指並為劍指點在劍身上。
健碩少年同樣如此動作,不過做出來卻是給人另外一種感覺,不似消瘦少年那般風姿瀟灑,反而有種霸氣絕倫的乾脆利落。
劍揮斬出一條青色劍光斬開空氣,刀劈出一道赤色刀罡落了下去,劍氣和刀罡相碰,登時發出一聲巨響,“轟”的一聲炸裂開來,連帶著比武擂台似乎也跟著晃了一晃,氣浪四散,比武擂台上登時漫天飛雪,看不清其中比鬥的二人究竟是什麼情況。
參與了賭局的弟子們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放著血絲的眼珠緊緊盯著被風雪掩蓋住的比武擂天,目眥欲裂。
片刻之後,風雪被劍氣和刀罡碰撞產生的氣浪接連吹散,登時露出場中的景象來,隻見提著刀的壯碩少年一手依刀,刀鋒抵著青石地麵,正大口喘氣,顯然是受了傷也幾乎耗儘靈勁。
在他身前不遠處,消瘦少年橫倒在地上,那柄三尺二寸長的長劍脫手飛出七八尺遠,直挺挺穿入青石磚和青石磚拚接的縫隙之中,力道似乎還沒有完全消去,正在輕輕顫動著。
“好!”
不知誰先開了這個頭,比武擂台下登時哄鬨一片,叫好聲,唏噓聲,破口大罵聲連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