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舞陽,你不舒服嗎?剛才那個店小二過來讓我們付房錢,後麵,老板娘就來了。”
“付房錢,確實合情合理,我先睡一會,記得叫我。”
“知道了,舞陽。”
走出客房的店小二,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困惑,一臉諂媚的說出了自己疑惑。
“姑娘,昨夜和她們一起來的那兩位公子不見了,我一早便去敲門,房間一切未動,看樣子,人是一夜未歸,這兵荒馬亂的,外麵四處流民,你看這兩人一身的窮酸樣,我怕、、、。”
“哦?你倒是會看人,那你可知,昨晚那兩位公子的房費是這位姑娘出的。”絕色佳人依然淡淡的笑著,隻是周身散發著一陣陣的寒意。
這種感覺讓這位店小二莫名的心慌,一個激靈,連忙跪地認錯。
“小的知道錯了,還請姑娘念在小的一心一意為了這個客棧好的份上,繞了小的這一次。”
“好了,你起來吧,以後所有的客房,茶水一律不斷。”
“是,小的知道了,小的這就去給客人上熱茶。”
看著店小二離開的背影,絕色佳人眼中的笑意一點點的淡去,獨留一片寒意。
當然,這位店小二的段數也不低,嘴上更是毫不留情麵,“我呸,裝什麼裝,不就是個萬人騎的下賤玩意兒嘛。”
正午的驕陽揮灑在了整片土地上,這不,鄴城內的大街小巷,前日的一番人仰馬翻,經過了一天的休整,今日又是一陣人聲鼎沸;隻不過,有那麼一個地方,繞是驕陽萬丈,確依然照耀不到它。
這裡便是流民聚集的城東難民營,食不果腹,衣不蔽體,隨處可見,當然,這裡也是販賣人口的集聚地。
三教九流,街邊應有儘有,有父母賣孩子的,有自己買自己的,亦有那特大貨源買賣人口的人販子。
楊舞陽走走停停一路,從西城的表麵繁華再到東城的宣泄雜亂,一切皆在變動。
有人食不果腹,有人依然出手闊綽,浩浩蕩蕩的從貨源人販子手中買下七八人,頓時,圍觀者一擁而上。
“老爺,請您買下小人吧!小人什麼苦都能吃,隻要能讓小人吃飽。”
這位錦衣華服的中年男人,麵留兩須修剪精致的八字胡須,一臉的和善。
“嗯,那就跟我走吧。”
聽到自己被買下,這位跪地的男子一臉傻笑,忙不迭的磕頭謝過。
這一舉動,頓時在人群中炸開了鍋,個個圍觀者如打了雞血,跪地磕頭買下自己。
中年八字胡須男,看著眼前的景象,依然笑的一副和善。
這時,從身後走出一少年,跪在了男子麵前。
“懇求老爺把我妹妹也買下吧,小的以後肯定會好好報答老爺您的,求老爺了。”說著便磕起了頭。
磕頭聲墜地有聲,頓時少年的額頭一片血紅。
湮滅在人群後的一個女孩,兩眼空洞的呢喃道”哥哥。”
不過,這一聲終究被人群中雜亂的議論聲覆蓋,這時,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貨源人販子走到男子麵前,一臉諂媚的說道
“老爺,您要是買的話,價格上可以便宜您。”
八字胡須男麵帶笑意,抱歉的對著來人說道“我這次隻賣男仆,不買女仆。”
所謂一石激起千層浪,跪著磕破頭的少年眼中的火光一點點的熄滅,一臉諂媚的人販子一副無所謂,亦有那跪地的人默默起身。
最終,八字胡須男帶著十幾人浩浩蕩蕩的走了,人群也跟著一湧而散。
“來人啦,還不快點把她給我關進籠子裡去。”人販子說完,一個彪形大漢便上前一把抓住兩眼空洞的女子。
一身麻布衣,身形瘦弱,兩眼空洞,被大漢如捉小雞似得拎走,這便是那位少年口中的妹妹吧!楊舞陽輕輕的摔了甩頭,走開。
隻是沒走幾步的楊舞陽又反身折了回來,徑直的向著又被關回籠子裡的少女走去。
“姑娘這是要賣女婢吧!我這裡有許多上好的貨物。”人販子又是一臉諂媚的站在了楊舞陽的旁邊。
“把這位姑娘放出來,我看看。”
兩眼空洞的少女又被放出了籠子,靜靜地站著,如木偶人一般無二。
楊舞陽倒也不客氣,全身上下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少女,時間一秒秒的流逝,楊舞陽突然上前用手遮住了少女的眼眸,獨留下半張臉,腦中的疑惑終於被解開。
“老板,這位姑娘我要了。”
“啊?還是姑娘您有眼光。”
楊舞陽摸了摸口袋裡的銀兩,又是一陣肉疼,房主人的玉佩當了,銀子還沒暖熱,就花去了一小半,“哎,上好的玉佩,落在戰亂年代,遠不如一口吃食有價值。”
楊舞陽帶著少女匆匆向城外走去,當然,這條街道不會因為任何一個人的離開,就此停住人間悲歡離合的上演。
目睹這場豪賣人口生意的眼睛,亦是不止旁觀者楊舞陽,這不,一身月牙色長袍的駙馬爺,站在不遠處完完整整的看完了這一幕。
“將軍,我們要不要出動。”
“不用,派人盯住,等待時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