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年輕將領足尖借力一個回旋,便穩穩落地,而壯漢轟然倒地。
年輕將領看著倒地的龐然大物,眼中儘是肅殺,轉身大喝一聲,“眾將領聽著,格殺勿論,一個都不留”,說完,朝著院外追去。
院子裡,兵戎相見聲,廝殺聲,慢慢的隨風飄遠。
不遠處城東爛民營小巷裡,八字胡須男和赤身壯漢亦是極速的前行著,身後年輕將領緊追不舍。
大同客棧走廊回旋處,兩位身影幾乎貼麵而站。
小豆丁一雙黑溜溜的眸子閃爍不定,胖乎乎的手死死地抓著衣衫,身體早已不受控製,抖如篩子。
“我見過你,楊燁之”。
簡短的一句話,似驚雷,瞬間炸的小豆丁耳膜錚錚作響。
緊接,男子向後退開,眼眸飄渺,口中似是歎息,“你的命是逃脫了,但是你的命運逃不掉”,說完,便瀟灑離去。
來人揮一揮長衫廣袖,仿佛帶走了四周的酷暑,獨留一片寒意,小豆丁隻覺周身的寒意一點點的襲卷到四肢。
口中似有似無的呢喃著,“是駙馬爺,是駙馬爺,舞陽,舞陽”,瞬間,拔腿向著楊舞陽離開的方向跑去。
長廊上一前一後的奔跑著兩人,一位身形異常單薄的女子拚命的追隨著眼前人的步伐,這兩人正是小豆丁和芙蕖。
楊舞陽這邊,從開始的驚歎到眼下的鎮靜,心中早已是千回百轉。
“姑娘,到了,這邊請”,老者說著便向前引路。
“好”。
弓形大門,上麵一塊質地斑駁的石匾上,龍飛鳳舞的寫著“蓼花雨閣”四字。
踏入最後一道門,悠悠古琴,煙簇翠柳,才子佳人,似一幅畫卷。
悠閒坐在翠柳下的人,嫋嫋檀香,古琴悠悠,伯牙子期,高山流水,巍巍乎若高山,蕩蕩乎若流水,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高談論闊,把酒言歡,人生幾何?
這一刻,眼前好似重現竹林七賢,文人騷客,錚錚傲骨遺世而獨立。
酒不醉人,人自醉,眼前活生生的演繹著,
一番蓼花雨,幾陣桂枝風。
杖藜多暇,準擬同醉小山重。
底事阮郎清致,苦托休文瘦損,咫尺阻西東。
秋色浩如許,豈可欠詩翁。
門前事,都莫問,付杯中。
紛紛蠻觸等耳,富貴大槐宮。
何惜振衣而起,相與憑欄一笑,抵掌共談空。
佳客儻不至,推枕臥雲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