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翊珩麵上毫無表情,半晌問鬆果“藥好了麼?”
鬆果吹了吹藥,將小藥盅遞過去“好了,剛好,殿下您小心燙。”
夜翊珩一仰頭,將藥汁飲了。
猛地一陣咳嗽,一是因燙嗆的,二是苦得咳嗽。
鬆果端著蜜餞什錦盒,猶豫著要不要送過去。
見狀,黎語顏打開盒蓋,取了一塊梅脯,放到夜翊珩手中。
“下午我吃過,酸酸甜甜的,挺好吃的,殿下嘗嘗看?”
夜翊珩不疾不徐地將梅脯放入口中,果然口中苦味中和,霎時,那藥味的清香顯了出來,不知不覺地的唇畔漾出了笑意。
鬆果大喜。
他勸了十多日,讓殿下喝藥後吃個蜜餞,殿下從未吃過。
此刻,竟然吃了。
殿下對語顏小姐果然不一般!
是夜,黎語顏與妙竹在柴堆這側休息,夜翊珩四人在柴堆那側。
以高高的柴堆為界,互不乾擾,一晚過得也算安靜。
卻不想,翌日起來時,黎語顏驚訝地發現陌塵與若風身上有不同程度的掛彩,鬆果手掌心受了傷。
夜翊珩身上倒是沒有受傷,但衣袍一角被劃了個口子。
“發生什麼事了?”黎語顏心頭一驚,望向院子,看到不少打鬥的痕跡。
她竟然睡得那麼熟!
鬆果道“昨兒半夜,出來一群匪賊,想要搶我們的馬匹與錢財。匪賊人數眾多,故而我們掛了彩,幸好殿下無事,語顏小姐與妙竹也沒被吵醒。”
陌塵在麵上抹了一把“都是小傷口,不礙事的。”
若風看著自己的手背,道“對,手背這裡,過幾日就好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聒噪!”夜翊珩淡淡吐出兩字。
昨夜,他看她靠在妙竹身上睡得香甜,不舍歹人將她吵醒,便一人守在她們的柴堆前。
陌塵與若風兩人對抗數十人,這點掛彩不算什麼,而鬆果的手掌受傷,那是因為他護著那盒蜜餞與乾糧。
黎語顏細細看著院子裡的打鬥痕跡,心有餘悸,倘若她與妙竹兩人遇到,此刻恐怕已經在土匪窩裡了。
“妙竹,你把我的藥包拿出來。”
隻說了一句話,黎語顏沉默著,以專業手法給陌塵、若風與鬆果處理了流血的傷口,迅速包紮好。
三人輪番道謝,黎語顏擺擺手“該說謝的是我!”
她這人恩怨分明,與夜翊珩的不對付,但他們救了她與妙竹,事與事還是得分清。
“妙竹,你幫我給他們小傷口消毒上藥。”黎語顏吩咐。
妙竹稱是,端著小藥箱,細細地給陌塵、若風與鬆果處理不用包紮的細小傷口。
她的眼皮子薄,不多時便含了淚“平日我說話有些衝,你們彆介意!”
三人難得齊聲道“不會,不會。”
另一側,黎語顏抿了抿唇,鼓起勇氣對夜翊珩道“殿下的衣裳脫下來吧。”
聞言,夜翊珩一愣,她要做什麼?
見他不肯,黎語顏又道“我很快的,殿下快脫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