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翊珩低笑,眼眸不經意地瞥見她白色寢衣下,粉色的小衣。
鼓鼓囊囊的……
忙悄悄轉開視線“好了,孤走。”
嗓音竟是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溫柔。
黎語顏無心聽出他的溫柔,隻想著儘快將這個瘋批趕走,遂咬牙切齒地從他手中奪回梳子,將人推出門外。
關上房門,她大口喘息。
是他與她前世有什麼孽緣,今生,她才被他纏上?
門外的夜翊珩摩挲著手指縫裡纏著的一根發絲,唇角微勾。
回到客院,他命鬆果找個精致的錦盒。
鬆果為難道“殿下,咱們如今是在鎮北王府,哪來的錦盒?”
夜翊珩將手中發絲給他“那就找塊帕子之類的包起來。”
鬆果眯著眼,就著燭光瞧了許久,這才看清太子殿下手上捏著的是一根長長的發絲。
“誰的?”問話間,鬆果恍然大悟,“是郡主的!”
言罷,喜氣洋洋地接過發絲,小心地用帕子包起來“待回了東宮,小奴一定給殿下找個精致的錦盒。”
次日。
長公主夜瑗與江陽侯季連城忽然來了鎮北王府。
他們帶了不少禮,又是滿麵笑容的,想到自家與季家無甚過節,黎燃便命人將人請進了府。
雲氏還在養病,黎燃便讓母親會客長公主,自己則帶著黎煜燁與江陽侯飲酒。
在老王妃的院子裡,夜瑗笑盈盈道“老王妃,好福氣,有四個英俊的孫子,還有個貌若天仙的孫女。”
老王妃淡淡笑了“慶郡王一表人才,長公主也是好福氣。”
“不滿老王妃,我早先就看上了阿顏,想讓她當我兒媳婦來著。然而,我家那小子不爭氣,與阿顏就這麼錯過了。如今,皇兄的賜婚弄得模棱兩可,我就覺著又有機會了。老王妃,您看?”
見她終於說到了點子上,老王妃也不拐彎抹角“我家那孫女流落在外,按照家裡的意思,好不容易尋回,那就要好好嬌養著,婚事不急。”
夜瑗連忙附和“是,是,是。”
在客院的夜翊珩聽說季清羽找了父母上門說情,哼笑一聲。
他這個表兄弟前幾年說去外頭闖一番天地,今年回了京,倒是越來越離不開父母了。
當晚晚膳後,夜翊珩去了黎泰鴻的書房。
黎泰鴻見他進來,坐在書案後也不起身,抬了抬手示意他坐下。
“太子殿下是有事?”
夜翊珩掀袍入座“老王爺,宮宴之上孤所言非虛!”
見他說願意入贅是真的,黎泰鴻挑了挑眉“顏兒的婚事,本王做不得主。”
夜翊珩還想說什麼,被黎泰鴻擺手打斷。
“本王老了,要回房休息了。”
說話間,精神抖擻地起身,龍行虎步地離開。
看著老王爺遠去,鬆果嘀咕“殿下,老鎮北王身體好著呢,一點老態都不顯。”
“孤自然知道他是托詞。”
黎泰鴻是黎燃的爹,如何不能做主黎語顏的婚事了?
不就是沒看上他這個太子麼。
深夜。
老王妃躺在床上,老王爺坐在她身側看棋譜。
“老頭子,我覺得太子不錯。”
相比需要父母來說項的慶郡王,太子能在宮宴之上,當著眾多賓客說願意入贅,這等膽魄,讓她高看。
“婦人之見,你隻看容貌了?”黎泰鴻哼道,“太子不能人道,你願意把孫女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