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太醫誠惶誠恐道“回太後娘娘,太子殿下這次寒疾前所未有的嚴重。”
其他太醫皆是沉默著頷首。
太後長長歎了口氣,擺手讓人退下,自己則翻看起京中貴女花名冊來,打算給太子尋個人衝喜。
鎮北王府。
黎煜燁早幾日就聽說了夜翊珩病重的消息,當下嚴令府中任何人都不許對黎語顏提起。
是以,外頭傳得沸沸揚揚之時,黎語顏完全不知夜翊珩的情況。
這日,她讓妙竹去聯係在京的秋波冬煙。
待妙竹回了王府後,黎語顏才知夜翊珩因突發寒疾,且好幾日不曾醒來之事。
她與他之間……
若說恨吧,理智告訴她,夢裡的荒唐不能恨到現實中來。
現實中,他有強迫她留在他身旁,這點讓她十分不喜,除此之外,他沒害過她。
若說喜歡吧,好似亦沒有。
那麼偏執冷酷陰鷙之人,倘若真的死了,便不會再強迫著將她綁在身旁。
乍一聽,這是個值得慶賀的消息。
然,她似乎沒有想象中那般欣喜。
反而有些傷懷!
如今想來,他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般可惡至極。
黎語顏覺得大抵是自己心太軟,身為醫者,不能見死不救。
遂背了藥箱,準備出門。
剛走到王府大門口,被黎煜燁攔住了去路。
“妹妹去哪?”
“大哥,我去看太子。”
看到黎語顏背著的藥箱,黎煜燁俊眉蹙起“滿太醫院的太醫皆束手無策之病症,妹妹就能看好麼?”
“能否看好,我不敢保證。大哥,我若不去看他,心裡過意不去。”
“顏兒,你對大哥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上了他?”
黎語顏搖頭“不可能!”
“既如此,回房待著!”黎煜燁下了命令。
頭一次聽到他如此嚴厲地嗬斥,黎語顏的眼微微泛酸。
咬了唇,轉身回了院子。
分明看她唇上咬出了白印子,黎煜燁擰眉問身旁的高原“我是不是太嚴厲了?”
高原垂首“世子如此,是為郡主好。”
黎煜燁捏了捏拳,婂兒的情況,不能再來一遍。
顏兒,大哥也是為了你好!
天家最是醃臢黑暗,咱們能遠離就遠離!
夜翊珩是生是死,全看他自己!
深夜,月色如洗。
黎語顏讓小山守在院子裡,妙竹裝作是她躺在床上,自己則穿了夜行衣,背上藥箱準備去往東宮。
剛足尖一點,飛身而起時,屋簷上,四個方向各朝她飛身而來一人。
半空過手數十招,她終究敵不過,被四個哥哥齊齊按住了肩頭,鉗製在地。
黎語顏討好地笑“大哥,二哥,三哥,四哥,怎麼這麼巧?”
黎煜燁沉著臉,盯著她。
黎煜景搖頭。
黎煜興哼笑“巧麼?”
黎煜盛歎氣“彆笑,大哥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我就是覺得京都太熱,背個重物鍛煉鍛煉,出身汗,晚上好睡些。”黎語顏心虛地垂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看。
黎煜燁放開她的肩,一撩袍子,坐到石凳上“你們三個陪她練練,給她出出汗。”
黎語顏抿了抿唇“大哥,我實話實說,東宮那有我不少貴重物品,我怕太子死了,我那些值錢玩意就要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