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語顏夜翊珩!
夜翊珩不動聲色地避開。
有宮女立時跪地,泣聲磕頭“太子殿下請恕罪!夜色下,杯盞有破損,奴婢失察,還請太子殿下饒命!”
夜震宇哼笑“太子莫不是因為一隻酒杯,而要一個宮女的性命吧?”
夜翊珩動了動受傷的手指,任由鮮血一個勁地往下流。
“夜色緣故,瞧不見裂痕,自然不能怪任何人。索性孤已用此杯飲了幾杯酒,也不枉費這杯盞來世一遭。”
宮女連忙磕頭謝恩。
都說太子陰鷙,可此刻他的手指流了那麼多血,他都沒再追究宮女的錯,可見太子其人還是溫潤的。
一時間,好些人私語起來。
唯獨黎語顏心頭一緊,鬆果細致,如何會讓太子用有了裂縫的酒杯?
緣由隻有一個,那便是酒盞用時是完好無損的。
方才破損完全是夜翊珩所為!
夜翊珩身手登峰造極,鮮少有人知道。
而她卻是清楚。
若非他方才還壓抑著什麼,那杯盞定會變成齏粉。
如此一想,黎語顏心頭慌亂不已。
直覺告訴她,瘋批的瘋病怕是要犯了。
鄭麗琦嬌柔地勸慰“殿下傷了手,還是包紮下吧。”
按照慣例,中秋佳節,皇帝會特準太醫院眾太醫回府過節,與家人團圓。
今年的今日,亦不例外,此刻的太醫院中可謂空無一人。
正因為這一點,鄭麗琦很想捏住太子殿下的那異常漂亮的手。
手與手相握,說不定情愫便升起了。
借著這個心思,她又道“臣女願替殿下包紮。”
皇帝沉聲“太子,你的手還是包紮下。”
血糊糊的,瞧了讓人反胃。
夜翊珩恍若未覺手上的傷口,仍然任由鮮血往下流淌。
太後看得皺了眉,說到底,眼前這個到底是自己的孫子,他又瞧不見,心頭泛起一絲心疼。
再加上鄭家丫頭那麼想要替太子包紮,太後便也開了口“太子,包紮了傷口,再入席吧。”
夜翊珩站起身“北嵐郡主住在東宮時,曾替孤包紮過傷口,既如此,有勞郡主了。”
嗓音清冷如玉,又略顯冰冷。
他這一句話,提了兩個關鍵點。
在場之人皆是人精,當場聽了出來。
其一,他對鎮北王府點明了黎語顏曾經住在東宮的事實。
這一點,不光是說給鎮北王府眾人聽的,更是說給季清羽聽的。
其二,她曾給他包紮過傷口,什麼傷口?傷在何處?
是私密的傷口,還是像手指上這般的?
不管如何,此話更是點明他與她之間曾經的過往。
令人遐想!
黎家眾人麵上皆是一沉。
雲氏更是悄聲問“婂兒,你與太子之間……”
“母妃,女兒與他清清白白。”
黎語顏搖了搖頭,放在桌麵下的手,瞬間攥緊。
她就知道,他的瘋病要犯了。
方才在偏殿,他說允她自由,那時聽到此話時,她並未有想象中的那般輕鬆。
此刻想來,她當時心頭那絲莫名其妙的感覺,委實太過荒謬!
偏生五皇子看熱鬨不嫌事大,扯著嗓子問“太子六弟,你之前傷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