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語顏夜翊珩!
忽然,有人自暗處走出,語調輕鬆道“殿下何不尋一個擅模仿他人筆跡之人?”
那人雲淡風輕地補充“如此殿下心頭最難的問題便迎刃而解了!”
夜高鈞歎息“老東西近幾年筆跡變化多端,不過,他所有詔書,皆有在刻意學一個人的書法。”
“誰人?”
夜高鈞將禦書房內翻出的兩本字帖拿出,指了指上頭的署名“便是這兩本字帖的所著之人,言夫子。”
那人翻開字帖看了看,驚訝地發現皇帝的書法的確是有專門照此字帖認真研磨過。
“這兩本字帖從何而來?不得不說皇上對待書法的認真,堪稱一絕。”
天晟的皇帝不光求長生,還求好字。
求了好字,他還認真臨摹,這是值得稱讚的地方!
夜高鈞將兩本字帖重新用紅綢包起“字帖哪來不重要,因為本王在京不少人家中亦發現了孤本。”
頓了頓,他又道“重要的還是找到言夫子!”
“老東西專門學他的字,若是能讓言夫子來幫忙寫詔書,那一切問題便迎刃而解了。”
當今天下,言夫子的字,甚少人學得像。
但皇帝這個老東西倒是學了個九分像,這便是他身為兒子唯一佩服老東西的地方。
倘若能得言夫子相助,屆時他夜高鈞便是天晟名正言順的儲君,不久的將來,他更會是名正言順的新一任皇帝。
是夜。
睡前,黎語顏想擦洗身子,見某人一直在房內,她幾番想要開口,卻是不敢說。
見她支支吾吾半天,夜翊珩直接道“我出去,門閂你記得閂上。”
話落,他主動出了屋子。
黎語顏怔在原地,他知道她想擦洗身子?
他是如何知道的?
大約過了一刻鐘,她洗好。
就是這麼巧,門被人敲響,不是旁人,正是方才出去的夜翊珩。
黎語顏心頭劃過又一道疑問,他如何能精準地算到她剛剛洗好?
帶著疑惑,她開門讓某人進來。
夜翊珩進了房間,轉身將門關上,歎氣道“手受傷了,好多事不能做。”
她附和“那是自然。”
得寸進尺的某人又道“很多事辦不了,人就會很煩躁。”
說話間,他又是一聲歎氣。
“你直說吧,這回想我怎麼幫你。”
她的語調平平,像是料到他又要提什麼要求了。
夜翊珩唇角微勾“你幫我擦身。”
黎語顏驚愕得瞪著他,半晌,她垂眸“擦背可以,前麵你自己動手……”
他將雙手放到她眼皮子底下,無奈之下,她又隻好答應。
黎語顏皺起眉頭,也不知道前世欠了他什麼,他不光前世荒唐地折磨她,今生亦折磨得不輕。
咬了咬牙,心裡罵了百八十遍瘋子,她才慢吞吞地去幫他寬衣。
瞧她低眉垂眼的模樣,夜翊珩鬼使神差地問“你不願意?”
黎語顏沒好氣地問“我若不願意,你打算找旁人幫你洗?”
找那個喊他阿立哥的,頭上簪滿簪子,像是頂了個刺蝟的江雨?
他慵懶道“我好似聞到了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