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指尖解毒時,需要耗費內力,今日他寒疾發作,不宜動用內力,以免寒疾發作加劇,故而隻能施針讓體內毒素平靜下去。
夜翊珩伸出手給她,示意她紮針。
黎語顏小聲解釋“今日不在指尖紮。”
“有何區彆?”
夜翊珩腦中還是她吃過的半塊米餅,此刻對她所言,有些轉不過彎。
“解毒在指尖紮針,緩解寒疾之症,是需要在身上的穴道施針。”黎語顏越說聲音越小,“你得把衣服脫了。”
夜翊珩這才反應過來,雖說他寒疾發作時,她時常有施針,當時他昏迷著,不知道她如何施針,但他偶有幾次醒來,知道自己身上不同地方都有銀針紮著。
那些地方不定,偶爾在頭頂額頭,偶爾在胸膛背部,偶爾在肚腹丹田,甚至還有靠近……
霎時,俊臉一紅,他以拳抵唇輕咳“我這就脫。”
說話時,他走到石床邊,背過身去,將身上的衣裳一件件往下脫。
黎語顏原本不敢看的,但看岩壁上映著的某人身影在脫褲的模樣,她連忙轉頭喝止“褲子就彆脫了。”
夜翊珩尷尬地一頓,旋即低笑出聲,大大方方地坐到石床沿。
“萬一腿上亦有穴道需要施針呢?”
黎語顏竟無言以對,走過去把脈,黛眉一擰“腿上還真需要施針。”
夜翊珩大笑,笑得胸膛鼓動,旋即脫了身上的外褲,就要往石床上躺。
“慢著!”黎語顏喊住他,顧不得自己的臉燒得一陣一陣,將棉被平鋪在石床上,“躺吧。”
夜翊珩躺了上去。
黎語顏將銀針在火堆上烤了,再根據毒素方向,紮針撚針。
在他胸膛紮針時,她沉著冷靜,且神情專注。
而在他大腿上紮針時,她平日裡十分穩當的手,竟然有些顫抖。
因為某人此刻隻穿著一條短褻褲,就算她不想看,眼尾餘光還是會瞥見。
某人真的不行嗎?
猛地想到這個問題,黎語顏的心跟著手抖了抖。
不過好在很快鎮靜下來,順利紮了針。
最後一針紮好,她火急火燎地走到火堆旁,背對著某人坐下。
她的神情變化悉數入了夜翊珩的眼。
他脖頸用勁,稍稍仰頭,看了看自己平躺著的身體,旋即意味深長地笑了。
某些事情還需循序漸進,此女彆看有些心眼,卻是單純得很。
思及此,他問“要紮多久?”
嗓音有些壓製克製的暗啞。
黎語顏平複著狂跳不已的心,深吸一口回道“一刻鐘。”
這一刻鐘過得十分漫長。
好不容易過去,黎語顏收針,某人穿衣。
冷不防地,他又問“一床被子,怎麼睡?”
氣氛忽然就變得更尷尬。
沉默半晌,黎語顏指了指火堆,聲若蚊蠅“我在火堆旁靠著睡,被子給你。”
“今日我寒疾發作,我可以抱著你睡麼?”
黎語顏怔住“啊?”
他麵色不改“你身上比較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