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淡淡道“我給你講個故事。”
“好。”
夜翊珩目視前方,無波無瀾道“狼王有很多頭母狼,其中一頭他特彆看不順眼,以前還挺喜歡的,自發現這頭母狼有取代他當狼王的心思,他就厭煩她。”
“連帶著對他們的小狼崽,狼王也不喜。”
“小狼崽七歲那年,狼王對他說,我把你丟下水去,你如果能活著,你便是下一任狼王。”
“小狼崽那個時候壓根不會遊水,尚未說話,他就被狼王直接扔進了水裡。”
黎語顏驚得捂住嘴“然後呢?”
如此淺顯的故事,一聽便知是天家之事,講他七歲時如何當上太子。
按理說他是嫡子,一出生就該是太子。
但他是七歲才被封為太子的,可見皇帝在封他為太子一事上頗不情願。
他繼續講“就在小狼崽沉到水底,以為自己要淹死的時候,水麵忽然出現了一道光,他也不知為何,那個時候忽然無師自通,會遊水了。”
黎語顏不禁問“被狼王扔下水,母狼定會急著找小狼崽吧?”
夜翊珩淡笑搖首“你也覺得會來找,可事實沒有。”
頓了頓,他又講“就在大家以為小狼崽已經淹死的時候,他從水裡出來。那個時候的小狼崽還很天真,他天真地認為這是父母對他的考驗。”
黎語顏側首望向他,清眸蕩漾起瀲灩波光。
原來他七歲的時候,差點被皇帝殺了,心頭不自覺地泛起心疼。
而他說得如此輕描淡寫,將皇帝殺他,皇後不關心他之事講得甚為平靜。也不知他後來又遭遇了哪些危險,才會弄得滿身是毒。
忽地,她又想到,他將自己比作狼,所以才會喜歡咬她?
見她一直盯著自己,他問“你在想什麼?”
她收回目光“我隻是在想,怎麼把身上衣服換成乾爽的?”
“你等會。”他出了水麵。
眼前一閃而過他線條流暢的腰腹,那樣的勁瘦有力,黎語顏忽然覺得嗓子眼莫名有些癢。
他的短褲衩亦是白色,如此上岸,她可不敢轉頭看他,隻好盯著眼前的水麵。
夜翊珩拿自己乾的衣裳在樹與樹間搭了個簡易換衣處,隨後重新入水。
“好了,你上去換。”
黎語顏這才看到用他衣袍搭建的換衣之所,遂含笑道謝。
泡好溫泉,兩人回了山洞。
回到山洞,兩人用木棍搭了不少晾衣處。隨後將濕衣服展開晾曬,生了火堆用以烘衣。
一陣忙活後,兩人的肚子不約而同地響起。
早起都沒怎麼吃東西,也就摘柿子時各吃了半隻。
黎語顏笑著將兩隻柿子放到夜翊珩手上“兩隻一起吃。”
“有何講究?”他問。
“柿柿如意呀。”
說著,她也一左一右地各拿了柿子吃。
夜翊珩笑了,笑得絕代風華,清貴自顯。
看他吃完,黎語顏讓他再吃兩個“你是男子,該多吃些。”
夜翊珩頷首“等我吃完,我先給你抹藥,然後去打獵。”
她不好意思地拒絕“抹藥我自己會的。”
“不成,我留下的印記,自然我負責!”
他的語氣帶著不容拒絕的口吻。
大白天的,要扯開衣服給他看肩頭,她頗不自在,遂小聲道“晚上再抹藥,可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