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虞昊穹又道“我北涼人此次參加科舉隻五人,此刻已有兩人中了進士,如此比例可見天晟的學子也就那麼回事啊。”
聞言,皇帝麵上笑意斂去,他環視一周“還有一甲名單,天晟七皇子所言早了些。”
虞昊穹輕笑“也是,一甲名單尚未公布,最終的狀元之名花落誰家猶未可知,是北涼呢,還是天晟呢?”
皇帝的心頭不禁開始緊張。
不過他麵上不顯,揮手讓禮部尚書將三位一甲的試卷呈上來。
禮部尚書躬身上前,雙手托著放了探花郎的試卷的托盤上前。
皇帝道“此為探花,朕親自來撕糊名紅紙。”
揭開紅紙的一端,隨後緩緩扯開,入目的名字便由身旁的內侍宣讀了出來。
“探花,柳明傑。”
虞昊穹高興地領著其中一位幕僚劉明傑上前。
劉明傑跪地磕首。
兩人齊聲道“多謝天晟皇上!”
皇帝龍顏開始嚴肅,此次策論,他壓根不想去考場蒞臨,沒想到自己沒去,天晟的學子不夠用功了。
一甲三人,已叫北涼人占去了一席。
身為天晟皇帝的自尊與驕傲叫他麵上絲毫不顯,而心頭,他已安慰自己,還有榜眼與狀元呢!
可縱使這般安慰,他開始想丟臉後該如何做?
探花之名公布,便輪到了榜眼。
禮部尚書將榜眼的試卷放到托盤上,恭敬移到皇帝跟前“皇上,請撕!”
他的心裡也頗為不安,一二甲的名單雖說他們不知,但卷上所答,確實是他們閱卷師們眾人相商所得。
他們壓根就不知道哪些是天晟學子,哪些是北涼來的考生所答。
他們隻從所答來判斷試卷該劃入什麼名次。
皇帝一手攏住廣袖,一手撕開紅紙一角,不多時整張貼在名字上的紅字便撕開了。
內侍咽了咽口水,生怕讀到的名字不是天晟學子的。
奈何不得不讀,他大聲道“榜眼,匡茂翰。”
虞昊穹哈哈大笑,帶著匡茂翰行至殿中央磕頭“多謝天晟皇上!”
榜眼探花都是北涼人,二甲北涼人已占了兩席,北涼此次參加科舉隻五人,此刻已有四人上榜……
如此一來,不光皇帝沉了臉,在賢德殿內所有的文武官員全都沒有好麵色。
委實丟人了!
皇帝推了裝了試卷的托盤,大有不想再撕狀元試卷糊名紅紙的意思。
虞昊穹見狀,道“天晟皇上,我等北涼學子隻是愛好天晟文化,這才取了好名次。能得天晟諸位德高望重的閱卷師的首肯,那是我們北涼學子之幸!”
皇帝的鼻孔長長呼出一口氣,天晟是上國,北涼小國依附他們頗久,此刻亦不能失了氣度。
思及此,他朗聲一笑“還有新科狀元尚未公布。”
倘若新科狀元也是北涼人的話,天晟勢必被天下人笑話。
此刻氣度沒有失去,卻成了大笑話,這讓皇帝心頭十萬分的矛盾。
禮部尚書額頭後背冷汗涔涔,他硬著頭皮端著一份試卷上前。
皇帝不屑且不耐煩地瞥了眼“此卷為狀元,所答名副其實麼?”
禮部尚書坦誠道“皇上,此卷主人堪為真正的車富五車,才高八鬥,是臣等從未見過的高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