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尚未下早朝,他急著帶鄭麗琦進宮敬茶,為的是早些知道自己被立為太子的消息。
至於黎語顏是否有身孕一事,他雖如此與鄭麗琦說,自己卻不怎麼信,夜翊珩與黎語顏成婚一月不到,懷孕又非易事。
想到此,夜震宇望著黎語顏的背影便帶了幾許齷齪。
等他成了太子,再以莫須有的罪名將夜翊珩除了,屆時他可想個法子將黎語顏藏匿起來。
她若聽話些,那就稱之為金屋藏嬌。
她若不聽話,那就將她囚禁了,供他玩弄。
想到今後的生活,夜震宇陰冷的眼眸內竟然閃現細碎的光亮。
鄭麗琦絲毫不察,她怨毒地看著前頭走進大殿的兩人,想象著夜翊珩知道自己已不是太子,黎語顏知道自己不是太子妃後的神情。
揚眉吐氣的一刻,她等得好心焦。
隻可惜,她此刻要去賢妃跟前敬茶,並不能親眼看到夜翊珩與黎語顏的神情。
想到離他們跪在地上喚她為太子妃殿下的時間越來越短,她渾身舒暢。
兩人拐了個彎,往承瀾宮走去。
此刻的大殿內,皇帝與在場官員看到夜翊珩帶著黎語顏過來,十分吃驚。
“參見父皇。”兩人行禮。
皇帝蹙眉,嗓音冷冷“阿珩,你們如何過來?”
夜翊珩摘下眼紗,道“兒臣攜太子妃,來告訴父皇一個好消息。”
“隻是,今日早朝這般熱鬨,出乎孤的意料。”他緩步走到百官前列,淡淡看著他那些兄弟們,“二哥竟然來上早朝,真令孤意外。”他將目光從夜振賢麵上移到夜振端麵上,“五哥也來了,倒是稀奇。”旋即他將目光移到夜崢墨麵上,嗓音清冷,“老七尚未封王,來早朝有些不合規矩吧。”
夜振賢、夜振端與夜崢墨相互對視,狐疑猜測各種情緒紛至遝來。
眼前的夜翊珩好似能瞧見,這是怎麼回事?
夜翊珩不理會他這些兄弟變幻精彩的神情,往前又走了幾步,對著皇帝拱手“父皇,不問兒臣有何好消息麼?”
夜翊珩這般舉止令在場之人震驚不已。
皇帝更是驚得瞪大渾濁的眼,直直盯著夜翊珩的眼神,他的眼神淡漠,帶著睥睨天下的冷傲,令皇帝心驚,甚至隱隱膽顫。
一時間皇帝不知如何接話。
鄭丞相眼風掃向自己的人,旋即有人出列“大膽廢太子,無召不得進朝堂之地!”
夜翊珩忽地笑了“不知爾等以何緣由廢孤?”
皇帝這才眯起眼“阿珩,你的眼睛……”
夜翊珩又笑“父皇,讓兒臣猜猜,父皇大抵以兒臣失明為由廢了兒臣的太子之位,對否?”
此問一出,旋即有不少大臣出列。
“你既失明,那自然當不得太子了。”
“適才皇上已親口將廢太子口諭下了。”
夜翊珩聞言失笑“口諭,那便是還未下聖旨,更未公之於天下。”他對著皇帝作揖,道,“父皇,兒臣今日來此,是想告訴父皇,兒臣的眼睛已然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