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語顏夜翊珩!
“你能想到挑我腳筋手筋,指不定後續就想到紮我心窩。”黎語顏淚水潺潺,哽咽著哭腔,作勢往門口走去,“我要去把紅綢解了,什麼永不分離,立馬分離。”
夜翊珩再度將人從背後抱住,柔聲道“你解不了,我打了結。”
聞聲,黎語顏打了個哭嗝,身子一顫,掛在眼睫上的淚珠就滾了下來,落在他的手背上。
“那我去剪了。”
說著,掙紮著想離開他的懷抱。
夜翊珩握住她的纖腰,將人轉過來,改成不緊不鬆地圈著她的身子“好幾日的路程,就為了去剪?”
“我哪裡是為了剪,原因你不深想麼?”她吸了吸鼻子,說話聲越來越輕,“我是為了不被你殺了……”
夜翊珩開始思忖,今日她所言,茲事體大,倘若處理不好,勢必影響他們夫妻的關係。
回想他問淩朗那會,好像是聽到外頭有腳步聲,當時他滿腦子都是前一晚指尖觸及的那條縫,也就沒有多想書屋外頭有誰經過。
再則,問避子湯這般問題,雖說他麵上平靜,其實是羞於問出口的。
至於那把匕首……
念及此,他彎腰從靴筒裡取了匕首出來。
看到令她心驚膽顫的匕首,上頭鑲嵌著的紅寶石仿若血滴,泛著妖冶的紅光,黎語顏不禁後退了幾步。
見她瑟縮害怕,夜翊珩俊眉蹙起“倘若這把匕首一定要紮心窩的話,那就紮孤的。”
說話的同時,他捏著柄端,將鋒利的尖端刺向自己的心口。
“噗——”
“你瘋了!”
黎語顏哭喊著,慌亂出掌。
匕首登時落地。
她閃身至他身側,用力按住他的心口,鮮紅的血順著她的指縫蜿蜒而下。
“夜翊珩,你瘋了?”
身為醫者,這是她第二次害怕處理這般傷情。
第一次是他被夜高鈞陷害受傷,如今卻是他刺他自個。
夜翊珩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膛,鮮血布滿了她白嫩的手背,畫麵竟然異樣的美,美得讓人心驚。
不過此刻不是欣賞這般美的時候,他適時地軟倒在地。
“不要啊!”黎語顏完全嚇哭,她將倒在地上的他摟進懷裡,“夜翊珩,你不是要綁我一生一世嗎?你彆走,我不許你走!”
男人唇畔佯裝奮力地擠出一抹笑“如果這把匕首一定要紮一次心窩的話,今次已紮。”
“彆說話,我求你彆說話!”
黎語顏強命自己冷靜,迅速拿來靠枕放在他後背。
男人卻又道“倘若孤因此離開,你就不必擔憂今後會被孤刺了心口。”
好不容易止了哭泣的她,眼淚再次似決了堤。
她激動道“夜翊珩你欠我一個孩子,你不許死!”
語調慌亂,帶著幾分哀求。
夜翊珩抬起眼皮,深沉地凝望著她,修長如玉的手指撫上她的麵頰。
此刻他真想說,彆怕,孤不會死!
可他真的很享受這一刻,看著她為她心慌亂的模樣,他肯定她心裡早有了他!
而他此刻的神情眼神,在黎語顏看來,是他舍不得離開她,離開這個世界。
黎語顏重重地抹去眼淚,顫抖著雙手扒開他的衣襟,他的外袍與裡衣早被鮮血浸濕,傷口處鮮血一片。
她拿紗布按住傷口,喃喃道“前世,在我肚裡的小生命是我們的孩子,今生我想把他生出來。除了和你,我沒辦法將前世那個小生命生出來,你知道嗎?隻有你和我才能生下他,所以,你必須活著,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