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師兄扛下了末日!
大雪未止。
而黎明卻從彤雲後出現,染出了一層陰冷的光明,照亮赤月山。
無心學宮裡。
天也漸白。
祝靈雲小師妹的眼皮沉重的厲害,在閉合與睜開間掙紮著,直打著顫,但卻勉強維持著握劍的姿態,努力集中精神,嘴裡小聲嘀咕著“天都亮了,怎麼魔宗的人還沒來呀?”
她垂頭看著自己的靴子,黑色馬靴,都晃成了三個了。
隻是稍稍一走神,她的頭就往前猛地一扣,然後身子如抽搐般,在彈回,深吸一口冰冷雪氣,卻還是無法止住瞌睡。
祝鎮嶽卻是不言不語,神識籠罩著四方,專心地等待著敵人。
同時,他傳音給寧曉然道“夫人,若我是敵人,這就是最好的出手時機了,切莫大意!”
“老祝弟子們一晚上沒睡,現在都瞌睡著,換下一批吧。”
“夫人,再等等,我就是要讓魔宗的人看到這個景象,他們才會覺得這就是最好出手時機。”
祝鎮嶽氣定神閒,天封一品之境,神脈已開,加上無心劍道又是一門可以坐得住的功法,這一夜的時間,對他來說完全沒有影響。
而與魔宗高手交手,自然是兵對兵,將對將,自己和夫人對魔宗長老,弟子對付魔徒。
學宮弟子們都咬著牙,握緊劍,強忍著困意。
“好羨慕大師兄啊他剛剛起床吧?”
小師妹忍不住發出痛苦而嫉妒的豬哼哼
一雙小足在地上輕輕踏著,以免下一秒就暈倒過去。
“等這次事情過去了,
一定,
一定要大師兄好看!”
“阿嚏!阿嚏!”
夏元抽了抽鼻子。
他畢竟隻有地鎖四重的境界,精血抵禦風寒也需要消耗力量,現在已經困了。
但他不能走
除非大雪停了。
山道解封了。
否則,這赤月山上的五大學宮,就是籠中鳥,圈裡獸,做魚肉躺砧板,而魔宗持刀俎
自己在這裡的信息已經通過那五個魔宗之人傳出去了。
隻要自己鎮在這兒,他們就注定不敢再繞正麵,去進攻無心學宮。
就算他們真是不要臉皮,不顧後果,自己也能通過隱士天賦,進行占卜,測算到吉凶。
噠
噠噠
風月的儘頭,一個高大的白衣女人緩緩走來,濃眉大眼,鼻梁高聳。
她身側還隨了個侏儒,侏儒裹著黃黑相間的迷你鬥篷,顯得詭譎無比。
白衣女人目光撇了撇雪徑上的油紙傘,又看了看傘下的長明銅燈,在此外七步處停了下來,然後提氣揚聲。
“海魔宮水母,裂須,見過前輩,不知我海魔宮四位長老齊至,再加上宗主,可能使前輩讓一讓位?如此,感激不儘。”
她說著四位長老,但卻隻有她與那侏儒兩人,但她既然說了,那麼剩下的人便是在路上了。
夏元實在困得不行。
這困意連對麵兩人都看的出來。
要不是白鯊黑鮫把這“神秘老者”吹噓的無比強大,水母與裂須早就動手了,這兩人也正是屠滅了五山學宮中最強學宮——風嵐的存在。
風嵐學宮宮主的那隻斷手,就是裂須的毒素導致的。
夏元也不多說,直接運用“暴君”的鎖定,將威壓施加在了水母身上。
那高大白衣女人神色變了變,身體開始顫抖,但還在勉強支撐著,她雖是女人,但卻有著男人一般的傲氣和傲骨,從不會屈服。
下一刻
夏元左手捂臉,露出雙眼。
這一雙疲憊,帶著哈欠連天困意,甚至因為熬夜而產生了血絲的雙瞳!
這雙瞳,猛地一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