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騎馬來到程府,這程府門子一聽張白來到。也是一樣的殷勤招待,也是一樣的心急慌忙向內通報。
搞得張白心裡有點虛,難道程祁也過敏了?還是自己的金雞納霜沒了效果?
入得正廳,他才發現,這家人男男女女都來迎接,中間是這家的主母,程家的老夫人何氏。
見張白進門,老夫人等一起前來施禮,口中不斷感謝著,張白這才明白過來,這程祁的身體看來是見好了。
“多謝張少公子援手,保住程家一脈,我兒病體業已好轉,這都是少公子醫術通神,宅心仁厚。”
張白趕緊上前回禮道“老夫人不必多禮,小子愧不敢當,程公子是當世才子,我雖非醫者,又怎能見危不救呢!夫人謬讚。”
兩人又寒暄數句,張白便離開了,正廳,來到程祁病榻前。
程祁一見張白,立刻掙紮著離開床榻,執意要向張白跪拜行禮,張白不得不快步上前將他扶起。
“程兄何以行此大禮!小弟隻是碰巧有藥而已,請起,請起!”
“今日一拜,不止是感激張賢弟,亦是表達程某殷服之意。”
“殷服?何事殷服?”張白沒明白。
程祁繼續跪地沉聲道“之前,張賢弟與諸葛公子延攬程某加入礦場,某心懷惴惴,小題大做,引動了杜、何兩位夫子前來問罪,心中一直深感愧疚。”
“不想如今重病,張賢弟卻不計前嫌,並能以德報怨。某敬重賢弟之德行才能,願與賢弟結為摯友,共圖國事。”
張白一聽,心中有些舒爽,他和諸葛亮本來就有延攬蜀國本地氏族的意思,隻是之前不受待見。這一次幫程祁治病,同樣心裡有著交好之意。
如今得償所願,張白心裡立刻活泛開了。
得到當地氏族的支持,就等於團結了蜀國的一支基本力量。加上諸葛亮手下的荊州氏族和功勳子弟,蜀國內部的五種政治勢力,自己已經獲得了其中三個的支持。
雖然現在,本地氏族還不能算全力支持自己,但是程祁是蜀地氏族中,年輕一代公認的領頭人,隻要與他交好,當地氏族最起碼就不會反對自己。
另外,自己手裡還有部分叟族人的支持,無論如何,他覺得在大事上,自己好像終於可以放手做些事了。
當即,張白有樣學樣,也對著程祁跪拜起來。
“程兄乃當世之才,令人敬仰,如今漢室罹難,正需要蜀地才俊相助,能得公弘青眼,白三生有幸。”
兩人互相拜來拜去,一個真情一個假意,談古論今之中,居然成了惺惺相惜的好友。
一個時辰後,張白見程祁確實沒什麼大礙,想起了糜威,便告辭欲離去。程祁強撐病體,一定要送行,被張白竭力製止。
與在糜府一樣,他叮囑了下人們如何避免傳染的做法及日後的服藥劑量,又討了藥錢,拜彆程府眾人,一個人離開了。
回到了糜府,這會兒糜府上下已經是喜氣洋洋了。
原來糜威睡了一個時辰後,居然已經可以從床榻上坐起,神誌頗為清醒。這肯定是靈珠的功勞,張白立刻前去複診,果然糜威身體好了許多。
當下,糜威也和程祁一樣,兩人又是一番惺惺相惜。不過這一次,張白是真心實意地希望交好糜威。
原因無他,糜家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