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尋渡!
杜海看著眼前,體型與他相比,依舊差距懸殊的怪物,儘管如此,他的體型,與最開始相比,依舊少了許多。
先前那個莫名其妙的意識讓士兵們發出衝鋒的行為,還有莫名激發出來的血氣,都為怪物恢複了一些元氣。
他淋著大雨,身體此刻終於有些發涼了,他緊緊地盯著怪物全身不斷散發著的血紅色霧氣,渾身插滿劍的怪物,感受不到疼痛般的行進著。
杜海回想起先前的種種,他看著血傀巨大的身子環繞著的薄霧,它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杜海,他皺著眉頭“影響神誌的能力嗎?那麼之前的那個聲音,又是怎麼回事?”
他握緊了拳頭,他看著,在確定這是否還是自己的身體,“如果再一次被那紅霧罩住,會不會又變成剛才那樣”
他感受著體內氣的儲備,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氣的儲備,並不樂觀,事實上,他這次進城,有一半原因,是要吸收氣,木屬性的氣,城外十分稀少,根本不能維持他戰鬥。
但他著急出來,其實隻吸收了六七成罷了,加上先前不計消耗的猛烈攻擊,也沒剩下多少了,大概還有兩成左右吧。
“打得過嗎?”他問自己。
慘叫,哀嚎,怒吼,求救,求饒杜海抬頭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猛地搖了搖頭,仿佛要將一切雜念都甩出去一般。
“管不了這麼多了,隻要速戰速決,應對得當,就不會被影響到了吧!”他這樣想著,咬牙衝了上去。
他看著眼前士兵們被緩緩塞進怪物嘴裡的身影,一切似乎回到了最初。
“至少,這一次,我能救下一些!”他這樣想著。
他衝刺著,他身上先前戰鬥留下的傷並沒有恢複,甚至因為沒有血氣的抑製,疼痛感如洪水般襲來,杜海在廢墟中踉蹌的奔跑著。
兩者本就很近的距離,轉瞬便被拉近到一人在一人的身前。
然後,杜海屈腿,下蹲,又猛地跳起,青色的氣稍稍在腳下彈出,形成的反作用力推動著他的身體。
杜海揮拳,青色的拳頭用力打在怪物的手臂上。怪物的手臂意料之中的轟然破碎,杜海屏住呼吸,避免吸入迸發而出的血霧。
他接過從失去掌控猛然鬆開的手掌中滑落的士兵,抱著他下落。
他微微下蹲,減小衝力,他的身體已經不能允許再受更多的傷了,他看著,身邊,斷裂的半截帶著手掌的手臂掉落在地上,依舊是鎧甲般的存在,怦然化作碎屑。
紅色的霧似不願死去般掙紮的升起,又在雨珠密集的擊打下,沉寂下去。
杜海飛快的跑著,將士兵帶到離著稍有距離的地方,他放下士兵,“快走吧!”他說道。
士兵爬起來,往杜海身後跑去,幾步後,他回頭,“鎮長,你呢?”
“我還有事情沒有做完啊。”杜海說道,他頭也不回的衝了上去。
他死死的盯著那怪物,與它的眼睛對視著。
血傀一個一個,慢慢的抓著逃跑的人們,像是為了玩耍一般,進食,隻是順帶的,滿足著。
它的一隻手抓著較近的逃跑的人們,令一隻手,拍打著離著稍遠的。
而此時,它的一隻手臂,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它的另一隻手臂,依舊拍打著周遭的人們。
它看著杜海,認出了這就是先前那它所厭惡的食物。
“吼!”它大吼一聲。拍落的手掌,豎著貼在地上,猛地向杜海回來,那長長的手臂,帶著周遭的一切,積水堆疊著,與大大小小的碎石,還有來不及逃跑的人們。
杜海擔憂的看著被裹挾在其中的人們,收回提前做出攻擊姿勢,作攻擊狀的右拳,青色緩緩暗淡。
他飛快的像側麵跑去,跑出怪物手臂的攻擊範圍,因為離著一定的距離,再加上怪物這一次攻擊的速度也並不快,亦或者說,它的手臂承受不了太快的速度帶來的壓力,所以這一次閃躲,倒也較為從容。
在與筆直伸出的手指交錯的瞬間,杜海飛快的繞到手臂後,他奔跑著,然後,他躍起,青光縈繞,將手臂與胳膊相連的部位,狠狠的打爛。
失去了引導的手臂憑借慣性,拖動了片刻,便停了下來。
杜海喘著氣,他屏住呼吸,抬起頭,看著恢複完後,猛地砸下的另一隻手,他抬手,揮出一拳,將它打的支離破碎。
還好,因為被破壞的時間不同,血傀的手臂修複的時間也不同,它依次甩出兩隻手臂進行的攻擊,攻勢並不猛烈,杜海能輕鬆的應對。
杜海猛地後退,逃出血霧的籠罩範圍,“能動的,帶著不能動的,跑起來!”他大聲喊道。
杜海擔憂的看著血霧籠罩著的士兵們,但他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能保住他們的命,就需要他竭儘全力了。
趁著怪物兩隻手臂全都被毀滅的空當,杜海看著那血霧在大雨中飛快的消散。
幾個呼吸間,便化為了烏有。
毫無動靜,無人跑出,霧氣消散的瞬間,杜海往前看去,人們惶恐的趴在地上。
他們抱著頭,顫抖著,沉默的,甚至還有陣陣抽泣聲響起。
血紅色的微薄霧氣,自怪物身上不斷的散出,輕輕的撫摸在周遭眾人的心間,散發著恐懼意味。
恐懼的儘頭,孕育出的,便是放棄。
“可惡。”杜海輕聲咒罵到,他猛地前衝。
血傀看著悍然前衝的杜海,揮舞著尚未修複完成,大半都是空氣的手臂,同人類一般站了起來,它用力的,左腳猛地踹向杜海。
“你們在害怕什麼,不是還有人在戰鬥,在扞衛嗎!”杜海大聲喊著,他看著眼前越來越近的,怪物的腳,“好好看著,給我,站起來!”杜海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