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一畝地的任務,他們兩口子,其中還有一個大男人呢,也才一畝三分地的任務!這不是看人下菜碟欺負人嗎?”
“我說大明啊,你也悠著些!就算要巴結人家,也得分人啊!四丫她男人可是黑五類分子,是下放到咱們大隊接受咱們監督,進行勞動改造的,可不是來享福的!這麼點活,能讓他勞動改造?可彆好處沒沾上,倒惹了一身腥!”
許大明一聽,臉氣的通紅,正要開口呢。
被許寧言給搶過去了話頭,“三隊長,聽到沒有,秦家大嬸子這覺悟可真高啊!隻有社員的命,操著隊長的心啊!什麼時候咱們隊裡分任務,還要聽她安排了?”
許大明本來就氣,聽了這話,瞪過去:“秦大秀,要不這小隊長讓給你來乾?一天天嘰嘰歪歪,就你事多!你覺悟這麼高,大領導說得好,婦女能頂半邊天,你去一隊去!”
一隊都是精乾的漢子,挑麥子,打麥子可都要靠他們。
這種活女人一般乾不了,偶爾有些大隊會出那麼一兩個鐵娘子軍,當時是贏得一片讚譽,年紀大一些後,勞損後遺症不小。
秦大秀一聽,立刻就慫了,什麼都不說,夾著尾巴握著鐮刀灰溜溜的下地了。
許大明掃視了一下全場:“還有不想乾的,現在就說出來!”
誰還敢說,說了就要去一小隊好嗎?
這些女人們一下子都老實了。
顧致遠沒割過麥子,握著鐮刀不知道如何下手。
許寧言雖然上輩子沒有,可她有四丫的記憶,一下地,身體的本能記憶就恢複了,一手握著鐮刀,一手抓著麥穗,刷刷刷割得飛快。
顧致遠學習能力還挺強,看了一會也就學會了。
雖然速度還跟不上,可也努力沒被落下太多。
旁邊的人也都不再說笑,下地埋頭割起麥子來,一時間隻能聽到鐮刀割斷麥杆的聲音。
隨著太陽慢慢升騰而起,氣溫也慢慢升高了。
麥穗上的露水被曬乾,麥芒落在了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汗水流過,又癢又疼。
還不能去抓,越抓越難受。
許寧言一氣割完了一畦,才直起腰來,回頭看顧致遠落後大約十幾步的樣子。
身上的衣裳都汗濕透了,左手明顯已經沒有力氣了,還在咬牙堅持。
拿搭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才開口招呼顧致遠:“先歇會,喝口水。”
說著就往旁邊不遠處的陰涼處走。
那裡有一顆老柳樹,附近歇息都在老柳樹下。
他們帶的水壺都放在那裡。
在他們之前已經有耐不住口渴地去那邊歇了一會,喝了茶水又下地了。
顧致遠也沒有堅持,點點頭起身擦了汗,也跟著走到了柳樹下。
柳樹邊是水溝,裡頭還有一些水,還算清澈。
兩人也講究不了那麼多,掬水洗了把臉和手,才喝水。
許寧言這才發現,顧致遠的臉雖然帶著草帽,還熱得通紅,不時地還不自覺地拿手去捶打自己的後腰。
一直彎腰割麥子沒起身,這腰肯定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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