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書從裡頭走了出來,運了運氣,黑著臉,又不好說得太清楚,隻含糊道:“你們都聽岔了!哪裡有這麼容易?昨天雖然跟領導提了提,可人家領導隻說給一個指標——”
有人就打斷了他的話:“這有了指標不就能買了嗎?”
大隊長忍不得了:“你們懂個屁!這指標人家隻說給,還沒到手呢!就算到手了,那有瑕疵的拖拉機天知道什麼時候才有!”
“咱們去求求人家領導唄!許金來他們可是說了,珍珠可是跟領導的兒子處對象呢!這給對象家的生產隊弄一台拖拉機,對他們來說不是抬抬手的事?”
“對,大隊長,你們去找珍珠去,讓她給他對象說,想當咱們團結大隊的女婿,不出點力氣可不行——”
……
大家七嘴八舌地出著主意。
大隊長和支書被氣得都無語了。
“這麼能說會道,這大隊長和支書讓給你們來乾,行不行?”
一句話,就讓所有的人都啞了。
“都給我滾回家去!明天就要上工插秧了,還有這力氣打聽這個那個,你們這些人,明天都安排到一隊去,挑秧插秧,一個也不許落!”
那些人再也不敢打聽,灰溜溜地跑了。
大隊長和支書互相看了一眼,想起方才這些人說的話,都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珍珠跟那陸家真的要成了?”
兩人都覺得匪夷所思。
這陸家跟許家的家世相差可太大了。
就算許珍珠高中畢業,就算許家二房也有人是工人。
可看看人家陸家,爹是機械廠副廠長,媽是後勤主任,兒子是工程師,這樣的家境,兒子年紀輕輕就是工程師了,將來前途無量。
不說多的,隻怕縣城裡的姑娘隨便他挑。
怎麼會挑中許珍珠呢?她長得雖然在團結大隊還算出挑,在縣城這樣的姑娘一抓一大把吧?
這得多昏頭,才會認準了許珍珠啊?
難道城裡人都流行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不成?可那也僅限女人被男人看光摸光了身子啊!
陸凱那是斷了腿,又不是落水,是被許珍珠扶了一把,就覺得失身了嗎?
饒是大隊長和支書見多識廣,也委實搞不明白這些年輕人是咋想的。
兩人隻得搖搖頭,這事他們可管不了。
這樣的熱鬨,很快就傳到了許寧言和顧致遠的耳朵裡。
不是彆人,正是大隊長家的小孫子鐵柱。
鐵柱這小子精的很,自從知道打聽大隊裡各種消息,然後去告訴許寧言,就能得到一塊糖後。
大隊裡的各種八卦,小道消息,官方消息,就沒漏過。
誰讓他有天然優勢,年紀不大,誰都不會防著他,自然聽到了不少彆人都不知道的八卦。
就是大隊長回家跟自己媳婦嘮叨兩句,也沒防著鐵柱,都被他聽到後,轉述到了許寧言這裡。
所以,前腳大家散去,鐵柱後腳就直奔許寧言的家。
將自己聽來的消息都轉述完畢,鐵柱揣著一顆大白兔,嘴裡還含著一顆水果糖,美滋滋地回去跟小夥伴們炫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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